平安一脚将他踢开,脚尖一点就上了墙。
他方才还莫名其妙的呢,在墙上看得好好的,忽而好像有一股力量将他推了下来。不消说,定是那凶手。
平安站在墙上,极目四望。可四周虽然有万家灯火,但在暗处,仍旧是黑黢黢的,猛一看去,那黑暗中似是有魑魅在走动,可细细一瞧,却又什么都没有。
平安是做惯暗卫的,常在晚上行动盯人,那些魑魅魍魉的自是不怕,可不知怎地,此时一股寒意从后背缓缓升起。方才他压根没瞧见,那白康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阵冷风袭来,卷起一张枯败的落叶,不停在风中打着旋儿。
“谁!”平安猛然转身,胸前猛然被人踢了一脚,再度被踢进宅院内。
阿武惊喜地喊了起来:“那凶手又自动回来了!”
蠢材。平安嗤了一声,决定不走了。他倒要看看,这件事是要如何发展的。
阿武看着他,倒也不敢动手,只远远地看着平安。
白康好似真的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小厮似乎没有什么力气,连拖带拽,也只拖动了半分。
有个厨娘模样的人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被阿风指使去报官。
厨娘怯怯地看了平安一眼,赶紧跑了出去。
安乐坊虽然离官署有些远,但夜间汴京城不设宵禁,是以晚上俱有骠骑巡逻营的士兵在巡逻,是以厨娘跑出去没多久,很快又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她后面跟着一小队官兵。
让平安意外的时,带队的,竟然是新上任不久的刑部侍郎唐俊。唐俊人如其名,长得倒有些俊秀,文质彬彬的,穿着官服,眯着一双眼,看着抱着手的平安。
刑部侍郎竟然也要在夜间值夜了?明儿可还要上早朝,受得了吗?官家何时下的命令,让这些官员也如此操劳了?
平安认得唐俊,唐俊却不认得平安。
他眯着眼,看看躺在地上的白康,又看看平安,声音倒是柔和:“你为何要杀害他?”
平安:“……”刑部审案,竟是这般样子的吗?
平安想了想,答道:“我若说我没害他,你信不信?”
唐俊眯着的眼忽而变得凌厉起来:“来人,将这巧言令色的歹徒给本官抓起来!”
平安:“……”他不就辩解了一句吗,怎么就巧言令色了?这是天大的冤案啊!
阿风呆呆地坐在一旁,闻言猛然蹿起来:“官爷,我们公子可是户部尚书的独子,您可得替他作主哇!”
户部尚书秋明光的独子?
唐俊心中兴奋,面上却十分平静。他道:“此人谋害朝廷大员之子,胆大包天,来人啊,先将他打上二十棍!”
平安往后退了两步:“秋尚书只有一个独女,早年嫁去了河原府,哪来的独子?官爷,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