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落:“……”
还是咏梅贴心:“是东家腹中的小宝宝长大了呢。”
苏云落宛然一笑。
但,采苹说得也没错,她好像是真的胖了。苏云落捏了捏腰间两侧的软肉,果然松松的竟然可以捏起来。
她唬了一跳。
她记得赵栋那些姨娘怀孕时,都只大了肚子,旁的肉没长多少,生完孩子很快便恢复了身材。
难不成自己是个特例?苏云落有些闷闷不乐。要不今儿吃少一些算了。
采苹兀自拧着帕子:“大理寺卿明风,被穆宣邀请到了通顺钱庄。”
“是么。”苏云落接过帕子,道,“他如今倒是不忌讳我的存在了。”想来是作了完全的准备,预备撕破脸。
苏云落将热热的帕子覆在脸上,让毛孔舒舒服服地舒展开来。
雪沫子已经下了两日了,天色越发冷。她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窝在大炕上躺着。
可是有那么多的事还要安排呢。
她将帕子从脸上拿下来:“大爷的父亲殁了,我们送几个人过去替他守灵。”
方大侠,诸不宜,面具人,被送到了顾家的灵堂。
于海与方古正神色憔悴地在跪在灵前,垂着头。顾家二房顾长生虽然戴着孝,却是喜气洋溢,掩都掩不住。
压在他头上的顾长鸣终于死了,唯一的嫡子回不来,怕是很快就要死在外头了。
顾长生猜想,定然是顾长鸣前半生用尽了福气,是以现在才落得这个下场。
天使倒是带来了皇帝不痛不痒的慰问,可那管什么用。人都死了,也没有实质的赏赐。两夫妻琢磨着,该如何先将顾长鸣手上的财产先拿过来。若是没有明面上的财产,将他藏书阁中的藏书与字画变卖了也是好的。
面具人仍旧戴着他的面具,垂头跪在灵前。他这等异状惹来前来吊唁的人不断窃窃私语。
顾长生频频点头应付着:“长兄的长随,长随。”至少苏云落送人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说实话,他也没见过面具人。但按照苏云落说的便没错。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灵堂来欲拜祭。
一个身材高壮的人走在前,下巴的胡子刮得极干净,露出与上面截然不同的雪白肤色来,惹得旁人多看了他两眼。可他风度翩翩,对礼仪似乎极为精通,是以旁人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另一人则是面容干瘦,带着一丝被日头晒伤的痕迹,穿着极其不合身的柿子色长袍,腰间束着极为名贵的玉带。
顾长鸣名扬汴京,尤其是弘帝下了慰问的圣旨后,前来吊唁的人大多古古怪怪,是以这二人,顾家也并没有在意。
有人与身材高壮的人擦身而过,倒是有些疑惑:“咦,这人倒是很面熟……”旁人笑他,“你便是想结交他,也得出了顾家门……”
那人便笑了笑,仍旧是一脸疑惑地出去了。
待钻上了马车,他才一拍脑袋:“那不是何家六郎吗?!以前何家那位骑着马经过街道,却是被姑娘们掷满鲜花与荷包的那位何家六郎啊!”
灵堂中的人心不在焉地守着灵,没注意到何六郎将手中的香交给顾家的侍从后,猛然朝装着顾长鸣的棺材冲去。
他发作得快,动作迅猛,竟叫人始料不及。
待反应过来,却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