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将来。顾钦差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陷阱,陷阱挖得越深,死得越惨。
林统领耸耸肩:“走了。”
林统领走了一刻钟的功夫,毛将军侧耳听了听外头呼呼刮着的风,感叹道:“当初他也曾是热血少年,曾誓为国捐躯。”
可到底被富贵荣华权力熏黑了心。
人是刚强的,又是脆弱的。
顾闻白没有过多的评论林统领。毕竟林统领手下的人,还无处不在。
他将方才那面小旗挪开:“各为其主,身不由己。”
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应变的人大多都活了下来,可坚持己见的,大多都随着如梭时光滚滚而去了。至于剩下的……
他重新将小旗插在另一个位置上:“便在此处,将他们一击而败。”
窗外,稀薄的日光稀稀落落地洒了下来。
客栈临岸而建,许是为了能最大的利用地皮,客栈主人自己在原来客栈二楼的主体上加盖了不少的小房子,那些小房子歪歪斜斜,看起来甚是危险。
顾闻白推开窗子,可以看到在西北角的一间加盖的小房子里,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转过脸,将窗帘放下来。
是林庆庆的人。
是怕他跑了吗?
顾闻白微微一笑。
他又不是个傻子,要去白白送死,怎么不会跑?现在当然不会跑,他要将这趟浑水搅得更混浊。
唉,也不省得弘帝怎地以为他是个好大喜功的人。明明他只是个想在乡野之地教书育人的村野老师啊。
既然千方百计的请他回来了,那便干点流芳百世的事情再走罢。
他回过头,看到毛将军正在那里推算。
毛将军是个好将军。
顾闻白俊秀的脸上温润如玉:“毛将军,听说今儿的河鲜更鲜美,不妨再小酌两杯?”这里的鱼脍是真的鲜美,只可惜落儿暂时吃不了。他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什么、吃什么自然是要想着自家妻子的。
毛将军此时对顾闻白将林统领使得团团转钦佩异常,听说顾闻白要请客吃饭,自然是屁颠颠的去了。
这回去的,是避风港中还算有名的“食鲜。”食鲜是在脚夫中价格比较公道的食肆,它比较有特色一点是在每晚戌时正,客人可以通过猜中骰子的点数而获得一道免费的河鲜。这道河鲜虽然免费,但份量甚多,食材也是最为新鲜的。可以说,食鲜的这一创举让食鲜店堂中几乎晚晚爆满,很多客人俱是冲着那道免费的河鲜而来。
是以今晚天色虽冷,但食鲜的店堂里,还是挤满了人。
身材高大威猛的毛将军在脚夫鹤立鸡群,小白脸顾闻白气质也十分的儒雅。
白娴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