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米妈破例地去贴了面膜,做了头发(其实头发与女人是天生的死对头,女人永远对发型不满意,而头发就要无尽地忍受烫弯了扯直,扯直了烫弯,用各种奇怪味道的滑腻腻的水剂乳剂涂抹,有时还会用红色,黄色,绿色,蓝色各种油漆粉刷,如果头发有人格的话,早就不能忍受这酷刑自杀一万次了),满面笑容,精神焕发地招呼着麻将室的客人,而今晚的生意也特别好,很多人都是借着打麻将的名来看热闹的,看看这孤儿寡母的怎么突然就大发了呢。莫小米今晚也破例没有玩《坏蛋联盟》,搬了个凳子坐在在人来人往的门口托腮沉思,显得成熟而深沉,小米妈路过他的时候竟也轻手轻脚的,好像怕干扰了他的思路一样。“哎呀,你的大天使快被干掉了!”“哪里,哪里”!小米跳了起来,是陶曼。陶曼笑嘻嘻地看着他,“哎哟,小米哥,考虑国家大事哪,快说说,今年的GDP准备是保7还是保6呢?”“别闹,”小米说“我真的有事”。“什么事要不要说出来,帮你参考参考”。“相亲”。小米故意说。“是吗”,陶曼眼里略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那恭喜你了,到时候带回来我们帮你把把关”。两人突然间就这么冷场了,气氛有些尴尬。“那,我上去了”。陶曼轻声说,转身低着头朝楼上走去,小米想叫住她告诉她是开玩笑的,但,那又如何。该死的,该死的陈家强。
陈家强正在治安队办公室喝茶,突然一个喷嚏,滚烫的茶水一下泼到裤裆,烫的一蹦三尺高,这是哪个混蛋在诅咒我,想让我断子绝孙怎么着。
莫小米又坐回板凳上,拿出林非凡的名片,考虑要不要给他打电话,但就这么打过去是不是太猴急了一点,这样会让别人看不起,怎么样也得矜持一点,不要显得太急不可耐了。算了,还是过两天再打吧。小米下定决心,起身向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口又想起来林先生帮了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也应该打个电话表示一下感谢,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这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节。小米掏出电话,刚拨出几个数字,又犹豫了起来,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真的,也许是有钱人的一个玩笑?也许电话那头几个人正坐在那里,打赌看电话什么时候响,小米能想象到自己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几个人拼命忍住笑故意和他东扯西拉的情景(老实说,对付电话诈骗我们也曾经这么干过),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有钱了不起?小米愤愤地删除了拨出的几个数字。在往楼梯上走的时候,小米慢慢冷静下来,也不对啊,如果只是一个恶作剧的话,林非凡(假设他就是林非凡的话)没必要把马致远的一些私生活都抖出来,而且花那么大代价调查自己,就算这些都不算什么,自己一个按林非凡的话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花这个代价开这个玩笑没有任何意义。明天,明天打个电话去问一下,即使这件事不是真的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对,就这么定了。小米又转向楼下走去,今晚客人多,该去帮帮忙了。对了,林非凡说选择人选的时候没说只选择一个人哪,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只有一个人选不是?如果选择的人不符合条件呢,总得有一个或几个备份吧,毕竟事情成功了那个15%还是有绝对诱惑的,像林非凡这么精明的人,这点不会想不到吧,也许这会儿正和其他的什么李小米,王小米在谈呢。不行,这么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绝对不能让它飞了,上楼打电话!下面太吵了。小米又转身往楼上走。
小米妈其实眼角余光一直看着小米,看着小米一会上楼,一会下楼,脸上一会微笑,一会皱眉,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由得有些发慌,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追问他爸的事,问他干什么也不说,挨了一顿骂后也不生气,神神叨叨地皱着眉走来走去,或者坐在那里冥思苦想,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那个杀千刀的回来了?小米妈一阵呼吸急促,愤怒,紧张,做事都手忙脚乱起来,最后都化作带刺痛的甜蜜与期待,几次装作倒茶渣走到门口,眼睛偷偷四处张望,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店里继续忙活。(唉,可怜的女人,在这个城市这样的女人太多了,你真的无法批判或者同情。)
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正在播新闻“据本台最新消息,马致远先生的葬礼原定于今天结束,但马先生的三个子女与今天发表了一个声明,声称他们本意想一切从简,但丧礼的组委会坚持要按原定计划举行,三人声明从即日起不再参与丧礼的一切活动并不再处理相关事宜,三人已于今天下午陆续离开。。。”“烦死了,一天到晚播这个”。一个客人拿起遥控器转台,“邦联总统沃室祟里猜今天离开昆明,前往布鲁塞尔访问。。。”
补充一下本书背景,20**年,亚洲国家邦联成立,亚洲国家除阿拉伯国家与日本除外(阿拉伯国家自认为不属于亚洲,日本自认为是白人国家)成立亚邦联,数年后,澳大利亚,新西兰及太平洋列岛国家加入,亚邦联所有成员国一律平等,议会由各国人口数及国家配额数加权选举产生,亚邦联总统由议会选举产生,行使最高权利,首都中国昆明。至此,亚邦联成为全球最大市场,最大经济体,GDP占全球65%,现任总统为泰国人沃室祟里猜。另再次声明本故事发生在一个平行世界,一切与本世界相似但无关。
PS:有读者:我们就喜欢静静地看着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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