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胡可可爱花成癖
次日清晨,胡可可早早起来,吃了点早餐,逗了倩倩一会儿,昨夜的事就像没发生似的,与家人一一打个招呼,就匆匆搓麻将去了。见状,胡父板着一张脸,胡母唉声叹气,林丫丫只好抱着倩倩强颜欢笑。
林丫丫哄着孩子,情意无限,母爱无边。孩子在她怀里格格笑着,天真无邪。这对她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她轻轻亲了孩子的小脸蛋一下。胡母在一旁看着,脸上顿时绽开笑颜。因了胡可可的风流成性,她对林丫丫有一丝歉意、一丝愧意。她轻声道:“丫丫,胡可可现在色迷心窍,你多担待点儿。‘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一天他会幡然醒悟,会回头的,他本性不坏,我相信这一点。”怀里抱着倩倩,林丫丫只是“嗯”了一声,并不多言,她心中自有主意,信心十足。只是“人自伤心水自流”,这种闲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一时教她如何消受?!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早春时节。一连几天,寒意未消,雪花仍漫天飞舞。自从挨了父亲一巴掌之后,胡可可行动上有所收敛。打球时,尽管瞿藻屡抛媚眼,含情脉脉,不时言语挑逗,但他并不动心。他好长时间没到瞿藻那里去。
一下班,他就与倩倩厮混在一起。倩倩正是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候,又可爱,又有趣。一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其乐融融。林丫丫很能宽恕他,冰释前嫌。俩人同床共枕,水乳交融,如浴春风,如沐阳光。
这个夜里,俩人云雨毕,胡可可轻轻哼道:“世上只有老婆好,有老婆的男人像块宝。”听了,林丫丫娇嗔道:“甜言蜜语!《约法三章》你给我背背看看!”一听这话,胡可可顿时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黯然失色,自嘲道:“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旧事休提,真是大煞风景!”说罢,心中惆怅,不由自主地,他长吁了一口气。林丫丫只好作罢,不再吱声,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春意浓了。轻寒轻暖,乍雨乍晴。草坪泛新绿,柳吐娥眉。百花盛开,花团锦簇。
这个周六上午,天气晴好。天蓝蓝的。白云朵朵,点缀着晴空。王强与顾子芬兴致勃勃地携手逛植物园。植物园里,百草丰茂,百花争奇斗艳,流水潺湲,水光潋滟,引人入胜。俩人手牵手,一面慢慢走着,一面闲聊。顾子芬笑盈盈地道:“花中我最喜欢百合,白色的是我的最爱。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还有就是,感情纯洁!”王强呵呵一笑,用手揽了揽顾子芬的腰,深情地道:“放心吧,咱们一定会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对我,你还放心不下?”这时,顾子芬抿嘴一笑,大声道:“你还算老实,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不像胡可可,见一个,爱一个,四处招蜂引蝶、沾花惹草。”王强则接过话题,笑道:“他是人见人爱,风流潇洒,我怎能跟他比?”都说隔墙有耳,真是不假。如同约好了一般,胡可可一家三口也在逛植物园。胡可可抱着倩倩,他们一家故意静悄悄地跟在王强和顾子芬的后头。他们俩说的,胡可可跟林丫丫听得清清楚楚。林丫丫倒是心中坦然,没好气地睨了胡可可一眼,大声道“他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胡可可则一脸的尴尬,但忍不住笑道:“顾子芬,在我背后嚼舌头,说我的坏话,太不厚道!我可待你不薄。”王强与顾子芬俱吃了一惊,忙掉转身来,一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俩人都满面通红,自是羞涩作怪。顾子芬赶紧走上前来,从胡可可怀里接过倩倩,在她的小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不停地逗她乐。他们遂结伴而游。倩倩随即成了他们的中心、他们的开心果。他们轮流抱她,哄她开心。倩倩乐不可支,笑个不停。他们四个也时时开怀大笑。
出了植物园,时已过中午。王强请大家吃了一餐。饭毕,大家打了个车一起返回。
下午,球队照常活动。胡可可对顾子芬恨恨不已。对打时,王强不小心挑了个高球,胡可可瞅准机会,挥拍将球狠狠扣在顾子芬的左脸上。顾子芬猝不及防,疼得“哎哟”一声。王强忙安慰她,低声道:“谁让你‘信口说胡’?遭报应了。”胡可可则虚情假意地跑过来,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脸上却透着一片得意之色。顾子芬自嘲地笑道:“你不小心,球又不长眼睛。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强将顾子芬带离场地,认认真真地为她的伤处擦拭药棉。瞿藻则在一旁幸灾乐祸,格格地笑个不停,笑得前仰后合。
打完球,瞿藻瞟了胡可可一眼,暗送秋波,笑吟地道:“胡哥,今天你大展神威,出尽风头,我请你好好吃一顿。”胡可可若有所失,勉强笑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俩人遂一起到瞿藻的住处。
瞿藻兴奋不已,一面哼着小曲儿,一面亲自下厨做饭。胡可可则侧卧在床上,看着电视,怡然自得。
瞿藻的确做的一手好菜,菜肴依次上来。瞿藻还特地开了一瓶干红葡萄酒。瞿藻点上红蜡烛,关了电灯。烛光下,俩人边吃边饮边聊。他们俩尽情地享受烛光晚餐。
“几家欢乐几家愁”。顾子芬正为脸上是否会留下伤疤担忧呢。王强则陪着她,大骂特骂胡可可,骂他“公报私仇”。
而此时,在瞿藻处,蜡滴红泪,火焰闪烁,别有一番情调。“酒逢知己千杯少”,胡可可与瞿藻恣意狂饮。俩人很快将一瓶干红喝完,俱有十分醉意。“酒壮怂人胆”,斟酌再三,瞿藻终于鼓起勇气,话语婉转地道:“胡哥,咱们交往这么久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说着,心房扑通扑通乱跳。胡可可漫不经心地道:“你对我诚心一片,我心里明白。你不亏是我的红颜知己!”说完,他摸了摸后脑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瞿藻见有机可乘,干净利落地道:“胡哥,咱们结婚吧。你跟那黄脸婆离婚吧。”一听这话,胡可可吃了一惊,酒意顿消,于是,他不慌不忙,冷静地道:“那不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林丫丫可不是黄脸婆。发妻不可休!我们有约在先。何况我们的孩子都不小了,怎能说离就离?我可不是陈世美,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咱们得开心处且开心。此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也忘了吧。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千万别胡思乱想!”说罢,站起身来就走。
胡可可说走就走。他一离开,瞿藻独守孤房,伤心无处诉,只有嘤嘤啜泣。她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胡可可走在大街上,风一吹,酒意全醒了。他一面慢慢往家走,心里一面想着:“瞿藻真是得寸进尺。给她点好脸色,她就不知天高地厚,蹬着鼻子上脸。真难伺候!跟你结婚,你还不得天天给我戴绿帽子。省省吧!”想到这,嘴里就不知不觉地哼起小曲儿:“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居然有人向他求婚,胡可可颇为自得。
这次回家早,虽然带有几分酒气,但父母都未责怪他。他暗自庆幸。林丫丫笑嘻嘻地道:“胡可可,敢情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胡可可睨了她一眼,并没搭腔,想道:“面似芙蓉胸似玉,腰若细柳,真是美若天仙,百分百压寨夫人!瞿藻怎能跟她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的决定真是高明!”这样想着,他绕过林丫丫,轻轻来到婴儿床边,看着倩倩酣睡的样子,她梦里居然笑出声来!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胡可可不由地暗暗感慨:“玩毕竟是玩。只有这个家才能让我享受天伦之乐。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看样子我做得都远远不够。以后得好好补偿他们!”想着,不由地长吁了一口气。悄悄地看着胡可可的神情变化,林丫丫噗嗤一笑,柔声道:“胡可可,不言不语,沉思冥想什么呢?不妨说来听听。”胡可可尴尬地一笑,由衷地道:“今日逃过一劫,万幸!万幸!”顿一顿,他继续说道:“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家有娇妻乖女,不懂得珍惜,真是罪过!你在菩萨那多给我上几炷高香,多祷告祷告!我感恩不尽。”听了这话,林丫丫心头一乐,格格笑个不停。胡父、胡母也哈哈大笑,齐声道:“孺子可教也。”这下,他们对儿子很满意。
这天夜里,胡可可把林丫丫哄得开开心心。帘外雨潺潺,俩人如鱼得水,尽情享受云雨之乐。
胡可可一觉醒来,雨已经停了,晨曦透过窗子,屋子里透亮起来。林丫丫正在高高兴兴地哄着孩子。这时,胡可可浑身舒坦,每个毛孔都透着无与伦比的快意。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家里的确是安乐窝、温柔乡,不过,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岂能轻易错过?”一瞬间,夫妻之间的恩恩爱爱,又早抛到脑后去啦。
听风听雨,自有人无眠。瞿藻哭了一夜,寻思来,寻思去,无计可施。她恨透了胡可可,一面啜泣,一面咒骂:“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不得好死!你无情,别怪我无义!”这样不停地骂着,泪落如雨。
周日一大早,眼睛红肿肿的,瞿藻就分别打电话给颜子清、李小红和吴小白,请她们晚上六点过来与她商量对策。
晚上,颜子清、李小红和吴小白准时应邀而至。自然,瞿藻准备了一桌好菜。“四大女侠”再聚首,商量如何惩罚胡可可。几杯啤酒下肚,听了瞿藻一番哭诉,颜子清首先开口笑道:“瞿藻,我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你钓鱼不成,反被鱼拉下水,这也得怪你,自作多情!”她说得瞿藻满面通红,无言以对。李小红赶忙打圆场道:“咱们是来商量怎么对付胡可可,你怎么掉转枪头打自己?”说着,微微一笑。吴小白是“四大女侠”中最为冷静的一个。她小小的圆脸蛋,白得如同和田玉,一双丹凤眼,透着精明和睿智,身材娇小,不苟言笑,足智多谋,绝似“一枝梨花春带雨”。不管承认不承认,她是“四大女侠”的主心骨。其他三人都等着她开金口、吐真言呢。她不慌不忙,站起身来,从从容容地道:“只要你们仨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准保好好修理胡可可一番。也让他尝尝被甩的滋味!”一面说着,吴小白一面心想:“终于轮到我了,看我怎么收拾胡可可?”瞿藻忙问道:“小白,计将安出?愿洗耳恭听。”于是,吴小白娓娓道来,其他三人连声称是。这样,“四大女侠”仔细商量,决定按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