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也觉得好闻么?”宋昀盼转过头嫣然一笑,“是潇姐儿送给我的,说是馥馨居今年刚出的香粉,我也很喜欢。”
苏珩目光微闪了闪,漫不经心地拿起那香粉盒子在手里把玩。
他随口笑道,“你既然喜欢,等回头我叫人照着这个再给你买几盒回来。”
宋昀盼连忙道,“二表哥不用麻烦了。其实这些胭脂水粉光是每个月府里发的份例都用不完……”
“那怎么一样?”苏珩看着镜子里的宋昀盼笑道,“公中的是公中的,我送的是我送的。且这香味委实很配你,恬淡清新,香而不俗……你就别管了。”说罢便把那香粉盒揣进袖子里。
宋昀盼见苏珩都如是说了,也不好再推辞,只笑着道了声谢。
待梳完妆,两人对坐在炕上说话,苏珩才问起来,“我刚才听你说什么绣嫁妆……怎么咱们家又要有什么喜事了么?”
宋昀盼方想起来,忙道,“是哦……今天听三婶说,上回她带四妹妹回去参加娘家侄子的婚礼,正巧合了永宁侯夫人的眼缘,想把四妹妹说给他们家小儿子……”
苏珩想了想,“章家……吏部侍郎章大人那个章家?”
宋昀盼点点头,“就是他们家。不过四妹妹年纪还小,章家小郎君今年又要下场……章大太太的意思,是两家先交换了庚帖,把亲事定下,其他的都等四妹妹及笄了再说。”
苏珩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笑道,“既这么着,以三叔三婶对琳姐儿的疼爱,肯定还得把她在家多留两年,那嫁妆有的是功夫绣,怎么还用得着你操心了?”
犹记得在他的梦里,春闱前也有过这么一出,宋昀盼当时正是因为太过劳累,不堪重负,才病倒的。
虽说如今的情况已经比梦里好了许多,但他还是本能地不想让宋昀盼掺和到这些事里。
宋昀盼抿了抿嘴,憨憨笑道,“我也是自己随便想想……”
苏珩就笑问道,“你成天光想着别人,我的东西可都给我备好了?”
宋昀盼忙点点头,认真道,“笔袋跟护膝都做好了,衣裳也只差一点了……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二表哥。”
小丫头一双眼睛里满是自己的影子,圆溜溜亮晶晶的,虽没在笑,却满是笑意,像个眼巴巴等着大人夸上一句的小孩子。
不知怎么的,眼前莫名就浮现出那个满身是血,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的宋昀盼。
苏珩用力眨了眨眼睛,声音略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笑道,“这才乖了……”又抵着她额头道,“你想着,不该你管的事儿少管。只要祖母护着你,母亲满意你,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
宋昀盼心下一顿,打量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问,“你刚才……都听着了?”
苏珩笑问,“什么?”
宋昀盼咬着嘴儿,如娇似嗔地瞪他一眼,“二表哥既听着了还明知故问?”
苏珩就笑道,“我也刚巧听了一耳朵……可是三婶又在祖母跟母亲跟前给你上眼药了?”
宋昀盼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无奈道,“我原也不知那衣裳是她急用的。要是早知道……”
苏珩不以为然地笑道,“知道了又如何?她既着急穿,大可叫了屋里的丫头或是请了外头的绣坊,既交给针线房,便该知道针线房的规矩,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又问她,“难道祖母为这个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