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文冷哼一声道:“看来这位幕胡国新君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过他这样一门心思纠缠我莫家到底是为何?”
老爷子沉声道:“且不管他到底是为何,他们这般不顾颜面执意要小五做驸马,朝堂众臣对此事议论纷纷,皇上碍于压力不免有所动摇。我若执意不肯让步,只怕将来会君臣离心,可若我让一步,只怕以后就得步步相让,后患无穷。”
“好无耻的手段,以前的幕胡国君裴罗虽算不得磊落君子,但起码行事都还规规矩矩的,这位新君竟是连祖宗颜面都抛在一边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信守承诺?只怕边境不稳啊!”莫太武忧心忡忡的道。
莫太文沉声道:“看来这才是幕胡国的目的,这世上多得是自以为是的枭雄,信奉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什么祖宗颜面什么道义廉耻,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依我看,这位幕胡新君只怕是个狠角色,我是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甘愿偏安西北一角之地!”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敌不动我不动,幕胡眼下并未撕毁盟约,我们自然也不能轻举妄动。无论如何,幕胡这摊烂泥我们是绝对不能沾上半分。我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把小四和小五送走,这样我们莫家就没有可以联姻的适龄男儿,幕胡国君定是舍不得他这如花似玉的妹妹苦等上个三五年,也要死皮赖脸的嫁入我们莫家的!”
莫太文和莫太武觉得这个计策可行,不由连连点头。
徐静娘听得明白,可一想到莫平初读书读的好好的,却忽然要去西北从军,还是担心不已,忍不住问道:“公公,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五身子骨一般,从来也不喜爱舞刀弄枪的,这去了军中怎么适应的来?”
莫平庭笑着道:“婶婶莫担心,我和小五一同去自然会照顾他的,再说大哥二哥三哥都在军中,你还怕我们被人欺负了不成?”
莫平初经过昨夜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故而虽然惊讶但并不拒绝这样的安排,见徐静娘担心忙道:“娘,我眼看就十五了,不小了,去军中历练历练也是件好事,我自会照顾好自己,您别为我担心。”
徐静娘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我怎能不担心啊!”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从未离开过身边的孩子突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从来只是握笔的手竟要拿起刀枪棍棒,而且边关情况不明,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打仗,一想到儿子有可能要上战场,徐静娘不光是担心,更是害怕啊。
眼见徐静娘面色发白,忧心忡忡,莫太文握了握徐静娘的手轻声安慰道:“媳妇,别担心,爹既然让他们去,自然就安排好了一切,男娃儿多吃点儿苦是好事。再说,你想想,是让儿子去军中受点儿苦将来建功立业的好,还是让儿子被幕胡公主缠上做个只有虚名的驸马好?这可关乎儿子的将来,你可不能犯糊涂钻牛角尖啊。”
徐静娘蹙着眉心道:“你说的我都懂,可一想到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看也看不到摸也摸不着,想见一面也不知道要几年后,我这心里啊……”
莫太文见徐静娘眼眶通红身子颤抖,不由很是心疼,越发握紧徐静娘的手低声道:“你是他娘,我是他爹,你担心我也担心,可孩子长大了,有他应该去做的事情了,咱们也该学着放手了。”
徐静娘紧紧咬着下唇,哽咽着道:“可他还不到十五岁啊,我一直以为他会在我们身边不会离开的,即便离开,也不能上战场啊,刀枪无眼,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让我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