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琰也说:“他心肠狭隘,心眼也坏。打小他就总欺负我,哥你忘了?他还把脏泥和进饭里要我吃了呢。和他相比,同样是昭容皇后所生,九哥就比他好得多。婚宴的事告诉九哥,九哥二话不说就给我备下了一尊好大的送子观音送来府上,还说成婚当日要跟皇兄你们痛饮一番。”
“你们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但朕总归是欠了他的。当初父皇属意他为帝,到底是比属意朕要多。只是因为父皇去得突然,来不及留下遗诏。而朕又有祝家扶持,才会顺利登基。老八心里怨怼于朕,朕可以理解。他被圈禁了五年,已不成气候,掀不出什么风浪来。若他肯安分,朕容他在江都有一立足之地,也不是不可。”
李锦琰还在劝李墨白三思,但瑞王已经收声了。
他通朝政,知道李墨白这么做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只不过是要给前朝的那些臣子们做样子看罢了。
祝家高楼顷颓,有多少朝臣在背地里议论他是个无情无义的君王。
此刻放了老八,可挽回他的名声,也可稳固朝局,不失为良策。
且即便是放了人,在江都指了府邸让他住着,再给他些钱让他做个买卖,封王是肯定不能了。
无非就是从宗人府出来,换个相对开阔一点的地方成为阶下囚而已。
于是瑞王拍了拍李锦琰的肩膀,沉声道:“皇兄如此做,自然有皇兄的道理。这是家事,更是国事,老十二,咱们再多说,可就干政了。”
李锦琰这才停止了相劝。而李墨白则向瑞王隔空举杯,含笑虚晃着一碰。
并不言说,一切都在酒里。
*
次日,靖王大婚,江都盛事。
一大早不到四更天,迎亲的队伍就已经在靖王府外准备了起来。
而王府掌事家丁于此刻却急得团团转。
“王掌事,你这可得拿个主意!”
“这眼瞧着天就要亮了,皇上,太后,皇后,荣妃娘娘,瑞王、庆王,他们可都是要来参加婚宴的。到时候外头围观的百姓更不知道有多少,王爷这个主角儿没了踪影,要如何跟护国公府交代?”
“是啊!大婚的日子,新郎官不出现,可不是打了新娘的脸吗?”
在众家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王掌事也是急得团团转。
都知道自己主子爱玩,可也没见成婚前就这么爱玩的。
昨日说是进宫去给太后请安,这一请安就请没了人影。
“莫不是人还在宫里?皇上若是留他饮酒,他那样的酒量,喝醉了说不准倒在哪儿就睡了。”
昨夜打发家奴在江都城找了一夜也没找到李锦琰的影,说不准人还真的在宫中。
于是王掌事便拿着府上的令牌,急匆匆赶入宫中。
御前的内监将他带到三福跟前,三福听了这事儿急得火烧眉毛,“可乱说!昨日未时四刻,是杂家亲自送靖王殿下离宫的,怎么会......”
三福一合计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急忙道:“快快,跟杂家走着,带你去见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