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幅书法是横向书写,长约两米。
这是唐朝王维的酌酒与裴迪,鲁志文经常观摩外公的书法,他能认识出来。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这首诗词带有一种劝诫的意思。
姜诗文的脸色微微一变。
“外公,你选的这诗句太多愁善感了。”鲁志文打趣道。
“哦~哈哈哈。”
姜城哈哈大笑,似乎还非常高兴。
他又蘸墨,留下落款和年月日,还盖上了私人印章。
“来,外公就送给你。”
鲁志文欢喜的接过书法作品,姜城不仅医术高超,连书法同样是京城一绝。
不少人为求得墨宝,费尽心机,都不能如愿。
“谢谢外公。”
一切都显得很自然,并没有什么异样,连这幅书法都是很随手而写。
如果说姜城知道鲁志文会来,写下的这幅书法,送给晚辈,那就有问题。
关键是前来府邸探望,也是临时起意。
姜诗文观察着父亲,姜城的脸上只能用古井无波来形容。
同一天,临海济世中医馆。
一大早,就来了几名患者。
那是一对夫妻带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们很早就等在医馆门前。
这一家人从港都而来,少年的父亲,名叫胡杨,他是一名港报记者。
女人叫刘兰,是港都的一名私立教师。
这个少年是他们的孩子,名叫胡星。
去年,上初中的小胡星,因频繁头痛,被港都医院确诊为四脑室弥漫性胶质星形细胞瘤。
确诊后,立即进行了手术治疗,术后为了预防复发还做了放疗。
可各种治疗后,情况并没有好转。
小胡星不仅头痛更加厉害,而且还出现了双手颤抖,嘴角歪斜,双眼斜视的情况。
更严重的是,术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后脑又出现一个肿瘤。
如果再次手术,成功率微乎其微,医院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治疗。
只是劝他们做保守治疗,吃点镇痛药,让小胡星度过最后的时光。
面对年幼的孩子,胡杨和刘兰无法像医生那样轻言放弃。
为挽救小胡星的生命,他们双双辞职,变卖了所有家产,一路寻访名医。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当时济世中医馆的开业报道,才慕名而来。
胡杨和刘兰,年纪轻轻,两鬓都有了少许白发。
他们的手中提着一摞厚厚的病历和诊断书。
终于,济世中医馆的卷帘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值班员打开了医馆大门。
胡杨连忙站起来,“小哥,请问诸大师他们好久上班?”
值班员打着哈欠,面无表情地说道:“九点。”
就不再理会他们。
“小哥,能不能要一口开水,我们给孩子喝一点。”
“哦,那边有,自己去倒就是。”
可当胡杨走进,哪有开水,只有冰冷的纯净水。
他摸索着通电,又将门外的小胡星搀扶进来,就坐在医馆中等待。
终于,门外陆续有车子开来。
是西医的王明亮、韩志与卫宏斌一前一后的到来。
“咦,这么早就有病人。”韩志嘀咕了一句。
这才上午8点出头。
三人进了医馆,也没有询问这可怜的一家人。
而是先泡茶,再上卫生间,所有事情做完后,王明亮这才问胡杨和刘兰。
“你们是来就诊的?”
“是的,我这孩子的问题,想找诸大师。”
王明亮从医多年,他从小胡星的特征就看出不是一般的病症。
“我看下他的病历和片子。”
胡杨见王明亮也是医生,就将手中的病历和拍片给了王明亮。
他仔细地浏览了病历,又看了看那些拍片。
这是一例脑瘤手术后的复发病症。
“医生,你觉得孩子还有希望吗?”胡杨问。
这或许就是每一个父母绝望中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