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代的女性,不论家境富有与否,姑娘家的耳垂上很少是空的,即便是穷人家的小女孩都会穿着红线。但是除非重大场合里,沈安瑾平日里是不愿意带着那些厚厚的耳坠的。
一方面是她原本身为特工时,这样的首饰会过于累赘,也是为了避免吸引人,但是另一方面是沈安瑾原主本身这耳垂扎的实是有些晚,原本刚满三岁就应该由母亲扎耳洞,但是沈安瑾原本生在那样的处境,又有谁会在乎一个透明人一样的女儿是否该扎耳洞呢,而柳姨娘虽然疼她,但是她一个姨娘原本是不配给小姐们扎耳洞的?
于是这么拖着也就到了出嫁的时候,喜婆梳妆打扮戴首饰的时候才发现这为骨瘦如柴的九小姐却是连耳洞都没有,这在古代是不仅是姑娘,就连家族都是要被笑话的,据珊瑚跟沈安瑾讲的,当时大夫人坐在堂中,看着喜婆面露难色,外面又是各家命妇瞧热闹的,便腾腾腾走到一身喜服的沈安瑾身边,捏住沈安瑾的耳垂,从桌上的针线盒中拿出一个还绕着线的绣花针,就直直的扎了下去。
一旁的珊瑚当时就吓得惊呼了一声,那木讷的沈安瑾却死死咬住唇边,应是生生忍住。左右开弓,都扎了洞,虽说耳垂血少,但是也着实流了些,倒是把那喜婆也看的有些呆住,拿着耳坠的银针部分,却是被血污迷了眼,硬是找不到针孔,却把沈安瑾弄得疼的颤抖,那喜婆感受着新嫁娘的害怕,手上便更加发抖。
一旁的大夫人又是一把推开那喜婆,走上前,手指一抹耳垂上的血迹,就照着之前自己捅针眼的地方扎了过去。
打过耳洞的都知道,这刚扎完的针眼,即便是轻轻寻摸都难通针,这大夫人这下子下去,那就相当于在原有的伤口上又使劲拉了口子。绕是沈安瑾原本那样的软弱忍耐的性子,也不禁呼痛出声。
自打那以后,珊瑚本来是跟着沈安瑾伺候梳洗的贴身丫鬟,能挽发髻,钗珠环,却就是不敢给沈安瑾带耳坠,就是原本的沈安瑾也心有余悸不敢带的,那耳垂似乎是沈安瑾内心的一个恐怖回忆。
这个故事是安小小刚刚穿越到沈安瑾身上的时候,和珊瑚瞎打听的时候听过得,当时听了也就忘了,现在乔逸南含在她耳垂上,怜惜的舔弄,像是沈安瑾的耳垂是他珍贵的宝贝一样,就连牙齿碰着,也不肯用力咬噬,却突然一下子回忆起了这个故事。
沈安瑾不禁眼眶有些发热,乔逸南感觉到沈安瑾的异样,抬眼去看,见沈安瑾的眼眶在灯火映衬下流光微闪,不禁有些慌神,忙问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我刚刚把你弄疼了?”
沈安瑾看着眼前有些紧张又有些懊恼的男人,嘴角突然弯翘了起来,水光却是在眼眶里越聚越多,终了没能承载住,滴落脸颊。
乔逸南这次又是迟钝的没能看到沈安瑾上翘的唇角,却只看到眼泪,心疼的用指腹按压住不断滑落的泪珠,心疼的叠声说道:“不哭,不哭,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