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霍祁佑怎么和郝俊搅在了一起，但直觉告诉他事情很严重，所以他本能的反应是瞒住了所有的人。
军区医院距离傅冉所在医院并不远，他开车进去看到凳子手术室外面的郝俊快步过去沉声道：“怎么回事？霍祁佑呢？”
“还在手术中。”郝俊脸上、身上都是灰烬、泥土，有的地方还要暗黑色的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竟像是从战场上回来一样。
秦沐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他怎么受的伤？”
郝俊抿了抿嘴唇：“为了救我。”
他去调查一件过去二十几年的事情，不小心进了对方设置好的地雷区，霍祁佑却在这个时候出现，生死关头，他救了他。
不该是这样的，他和他应该是生死对头，他怎么会舍命救了他？
当他翻身爬起来看着鲜血淋漓的霍祁佑，那一刻，有什么坚持许久的东西突然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或许他以为的事实根本不是真的！
霍祁佑的手术进行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第二天上午，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疲惫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到等在外面的两个人，冲着郝俊道：“手术很成功，但是……”
“但是什么？”秦沐着急的问道，撇开傅冉和霍祁佑的关系，他也十分欣赏他，自然不愿意他发生什么意外。
郝俊紧紧的盯着医生，始终一言不发，但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发生爆炸的时候，病人被碎屑炸伤了眼睛，视网膜损伤眼中。”医生有些遗憾道，“他失明了。”
失明了？
这三个字像是晴天霹雳一下炸响在了秦沐和郝俊的头上，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和不敢相信。
“混蛋！”秦沐一拳砸向郝俊，“为什么你好好的？”
原本郝俊是可以躲开秦沐的拳头，但他硬生生的受了，脑子里转着和秦沐一样的想法，为什么他好好的？
如果受伤的人是他，他可以继续理直气壮的恨着霍祁佑，可现在他该怎么继续恨他？
秦沐慢慢松开郝俊，深吸一口气看着医生沉声道：“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倒是没有一点机会。”医生沉思片刻谨慎道，“如果找到合适的视网膜可以做移植手术的。”
秦沐点头，视线越过医生的肩膀看被护士退出来的霍祁佑，眼底一涩，他该怎么跟傅冉说这件事？
霍祁佑是在当天下午醒过来的，听到秦沐的声音，他冷漠道：“我瞎了？”
“暂时性失明！”秦沐轻飘飘道，眼神挣扎，语气却无比轻松，“爆炸的是有东西伤到了眼睛，要休养一段时间。”
话音刚刚落地，秦沐就感觉到霍祁佑出了一口长气，心中揪住，还是要尽快找到合适的视网膜捐献者才可以。
“不要告诉小冉。”霍祁佑沉声道，说完又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她大概巴不得我不出现呢！”
虽然和齐悦谈过之后，他明白了傅冉的心思，但他还是不能不恼怒傅冉要离开他的想法，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但好像不这样讽刺的说出来就不能平息憋在胸口的闷气一样。
“她的脸好了，和之前一样。”秦沐开口道，“只是刚刚做完手术需要在医院观察一下。”
霍祁佑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