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开动汽车，并不说话。苏米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前面的路，懒得说什么。
他“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没有沉得住气。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
“哦？没有。”她内心复杂地忽闪着眼睛。
“还说没有，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是盛飞欺负你了吗？”
“他欺不欺负我，管你什么事儿啊！”她忽然就想起了刚才盛飞和那个女生走在一起，这算是欺负吗？
“用不用我帮你教训他？”他难得地开此玩笑。
苏米被逗笑。原来这都可以啊，分明是在以大欺小嘛！
“怎么教训他？”苏米兴致一起，马上活泼了起来。
“诶！看来，你是真的被盛飞那小子欺负了。”
她笑笑，很坚定地回答道，“没-有！”
“呵呵！”他看着她的笑容，很踏实，温暖。
两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苏米瞬间觉得空气很轻松，忽然就来了提问的兴头。
“雷总，能问你个越级的问题吗？”
“我是下班不谈工作的。”他边开车，边看向她，“好吧！看在你今天陪我聊天的份上，允许你问一个。但我可以选择不答。”
“那算了！你肯定不会回答的。”
这个傻丫头，还真不禁逗。
他故作冷峻地看了看她道，“说！”
“小文会不会被裁掉？”
“你们部门的小文？”
苏米松了一口气，“是。她三表叔是齐主任。刚被调走的。”
“哦。”他的音调调低了几度，“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大家都在传，说雷总您现在是在清理队伍。”
“是吗？说说。”
“哦？”苏米觉得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忙闭嘴不答。
“喔，”他点点头，“真不知道你们整天都在想什么。”
“不好意思啊雷总，我不问了。”
“呵呵。那我可以不回答了，对吗？”
苏米裹紧大衣，无奈地点点头。
雷震换了一个问题，“你和盛飞，什么时候处的？”
苏米心里一惊。
“啊！我妈说我年龄大了。再不找男朋友，怕我嫁不出去。”
“哦。”雷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阿姨说的对。”
苏米幽幽地看着他的侧脸，今天没有棱角，只有远山笼着一层柔和的光。
“哦。”苏米觉得胸口有点闷。
车进到水晶小镇园区里，开到了楼下。雷震从车上下来，帮苏米把那一侧的车门打开，“快点上去吧，外面冷！”
苏米点点头，“谢谢雷总！”
寒风中，她的黑发翻舞着。走进单元门的一刹那，站在背后的人低沉着声音提醒她，“别忘了，给他发条信息。”
她转过来看着他炽热而深沉的目光，好想扑到他的怀里哭，但最后她还是夸张地笑了笑，“切！不用你提醒！”
“如果他欺负你，过来找我。随时都可以！”他冷着脸，平静地对着她说。
两人像立下某种江湖契约一样。她朝他使劲地点了点头，眼泪却是在眼眶里死命地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