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刘县丞如何?”南宫睿为了屈就这墩佛,只顾坐着玩水的女子,只好跃下石头,站在沙滩干处,与慕容夕平肩。
“这个父母官应该浸淫官场多年了吧?”慕容夕根本不了解此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没有做出任何评判。
“崖州刘县丞年轻少壮,为人轻浮佻达。见发配流放来的巫峡道台的女儿柳郁儿,便起了色心,被柳郁儿痛斥怀恨在心。”南宫睿看了看一脸莹白的脸,精致的脸上嵌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流离间像一对透彻的琉璃。
他突然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有觊觎的机会。天知道他不是一时的迷惑,而是沦陷于致命的诱惑。
“哦,也难怪吧,天高皇帝远。但凡美好的东西,想染指很正常啊”惊世骇俗的话语,彻底把南宫睿震蒙了。
该死的,这是什么见解,但凡美好的东西,她不也是人人都想染指的吗!也正常?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女子,难不成她真的是那边的人吗?怎么如此护短,但是他们为何要抓她呢。
“押解的看守张虎对柳大人一家甚为关照,刘县丞就故意牵扯,硬说柳郁儿和押解的看守有奸情。”南宫睿看着一脸无害的女子,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极美。
“喂,怎么能这样呢?荒唐”慕容夕转过头有些温怒,极为认真地拍着屁股下的岩石。
“的确荒唐,当日开堂公审,奸者去衣,皂隶们将张虎笞杖而亡。更荒唐的是柳郁儿却无故失踪了。”南宫睿淡然述说,仿佛事情历历在目。深幽的眼睛,注视着慕容夕的一举一动。
“哦,我知道了,他们担心刑部追责,便一口咬定我便是柳郁儿对吧”难怪他们如此好心,将自己被救出黑网,原来是来抓自己充当流放犯的。
她慕容夕何德何能,居然成了巫峡道台的千金小姐。慕容夕感觉一群乌鸦飞过,不可置信地瞥着南宫睿。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柳郁儿被你们救了,然后你们自知理亏,便从他们手里把我救了,是这样的吗?”她可不是好相与的主,逻辑一流,慕容夕一脸冷厉,注视着南宫睿的眼睛。一动不动,恍若要穿透他的肺腑,硬是要盯出了子丑寅卯不可。
“你……真蠢”半响被盯得发毛的南宫睿,气得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良心被狗吃了。他随手一个爆栗,敲在慕容夕的头上。
“啊……”慕容夕猜想自己应该理解错误,可是该死的敲得人好痛。她收起双脚,一脸不满,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扭头赌气不再说话。
生气了吗?南宫睿小心看了看,眼前这个不再搭理他的女子。独自茫然看着海潮。
他从来没有这么细致的哄过人,好像他不理睬自己,将从自己生命中再次遁去样,居然有些慌了。老天给了他惊喜,却又要收了回去,这不公平。
“呃……”他无力的弯下腰,缓解心口的疼痛,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喂,你怎么了?生病了?”慕容夕看着前一秒还气势汹汹,此刻脸苍白得像纸样的男子,有些担忧。
南宫睿摇摇头,捂着心口没有说话。这个女子究竟是大夫还是巫师,为什么自己会不由自主被牵引。他抬起头欲言又止,弄得慕容夕莫名其妙。
“怎么了?”慕容夕顺了岩石滑下去,蹲下身轻轻用手拍着南宫睿的后背。温温软软的手,带着暖意轻声问道。这家伙有什么痼疾吧,看样子极为痛苦。
南宫睿缓过劲,他抬起头有些无力,轻轻靠在旁边温润的身子。也许是刚才打斗伤了胸肋,平整自己的气息,靠着的感觉真好,他闭上眼,也许就这样偎依着一生一世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