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自厚看着不远处打闹成一团的几个伪军,心里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特娘的都要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情在这打着玩呢?
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鬼子碍于军心的稳定,以及兵力可能缩水,导致贻误战机的风险,才没有大开杀戒。
可这并不代表着鬼子就从良从善了。
真把小鬼子给逼急惹毛了,他们不是不敢杀光所有的抗命者来立威!
所以说,你们这几个货在这作毛的妖呢?!
刀都架在脑袋上了,还不自觉,当真是嫌命太长了。
康自厚一阵火大,但却只能拼命压制住心头的火气,低眉搭眼的冲大桥真央致歉道:
“大桥阁下,是在下带兵无方,让您见笑了。
卑职保证,等打完这一仗他们要能活下来的话,一定关他们禁闭,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
说着,康自厚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甩手冲那几个伪军砸了过去。
刚刚还打成一片的几个伪军,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顿时老实了下来。
大桥真央这会也懒得去跟几个小兵计较许多,遥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沉声道:
“康桑,眼下皇军急欲过江,可你的队伍却避而不战,这让我们很为难呐!”
大桥真央虽然说的委婉,但康自厚也能听出来对方言语间的威胁。
大桥真央无非就是想表达,老子不是不敢动你们,只是不想。
真要逼到因此而贻误战机的份上,那可不要怪皇军手下不留情了。
康自厚完全相信,鬼子是真敢干出来这事的。
不过,他也不愿意就这么白白的让手下人去送死。
敌人的桥头阵地火力凶猛,强行渡江作战,只会造成大量无谓的伤亡。
这些兵可都是他立足的根本,要是全拼光了,那他可就只剩下个光杆司令了。
鬼子之所以现在还能跟他心平气和的在这商量,也是因为他手下的兵力,没了这些兵,他康自厚在鬼子面前同样狗屁不是。
因此,康自厚仔细的沉吟一番,试探着开口道:
“大桥阁下,以在下的粗浅之见,皇军眼下强攻浑江大桥,只怕不是什么良策。
对岸的敌人火力强悍,就算皇协军不计生死,前仆后继的发起冲锋,等拼光了所有兵力,也不见得能够突破敌人的防线。
与其耗费大量的兵力争夺跨江大桥的控制权,皇军不如另辟蹊径,研究一套其他的作战方案,破解眼前的困局。”
顿了顿,康自厚生怕大桥真央不为所动,又补充道:
“恕在下直言,皇协军的作战能力与皇军是天差地壤之别不假。
可在这种作战环境下,哪怕是以皇军优秀的战斗素养,亲自对江岸另一头的敌方阵地发起进攻,结果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去!
望大桥阁下慎重考虑!”
康自厚从现实角度出发,说的全都是大实话。
也不是故意偏袒哪一方,只是道出了实情,晾大桥真央也没什么好说的。
也的确,对于康自厚的言论,大桥真央完全找不出反驳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