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跟你写个帖子,临走前可以去帐房领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李崇道:“???”
宋筠萱不由多看了李崇义一眼,乔洮阳则啧啧道:“果敢决绝,不拖泥带水,果然有河间王当年的风范!”
李崇道本就没想跟李孝恭扯上什么干系,但李崇义这么说,未免有些太薄情,李崇道便故意道:“你也太警觉了。”
“我便真要回归李家,说得好听一些也不过是个庶长子,说得不好听那就是野种,你是正牌嫡长子,我又争不过你,你怕甚么?”
李崇义下意识看了看桌面上的棋子,抬头朝李崇道说:“父亲戎马半生,如今颐养天年,多情风流,也不是没有我李家的血脉上门认亲,但别人大多要钱,你却要命,如果你真为李家着想,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我要命?”李崇道有些哭笑不得,但很快就正色道:“怎么说得我很稀罕你家一样,下回不是河间王亲自来请,你李崇义给我亲自抬轿,想让我来你家就先做做白日梦吧。”
“哦对了,我为什么要为李家着想?你老李家把我丢在市井坊间之时,可没为我想过哦。”
李崇道实在有些心灰意冷,虽然李孝恭真有百万家产,也真有王位继承,但李崇道还不至于屁颠颠要认爹。
抬头要走之时,李崇真又过来抱住了他的腿,这小家伙没有心机,天真烂漫,纯白如纸,对李崇道有着天生的兄弟亲近,只是跟着本心表达自己的好感。
李崇道还不至于跟孩子一般计较,即便李崇义,虽然早熟,也有心机,但也是家族意识在作祟,李崇道不会怪他什么。
“哥哥送你个见面礼。”
言毕,李崇道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个小袋子,塞到了李崇真的手里。
那是一小包白砂糖,本想留着自己做点小零食的,索性送给李崇真这个小鼻涕虫了。
李崇道走出茶厅,宋筠萱和乔洮阳也跟了上来。
“这李崇义着实不错啊……”乔洮阳忍不住又夸了一句,李崇道也没好气地回击道:“乔二郎如此欣赏他,也果是一丘之貉,毕竟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乔洮阳却摇了摇头,朝李崇道问说:“你可知他为何说别人要钱你要命?”
李崇道白了他一眼:“我对郡王府没兴趣,对这种豪门望族的家族斗争更不感兴趣,也懒得想。”
宋筠萱此时接过话头:“李崇义却是看得远,在他这个年纪,已是不易,假以时日,他必然能轻步青云,出将拜相,不在话下。”
“看得远?”李崇道没想到宋筠萱也这么说。
“照着推算,你的年纪确实偏大了一些,如果你真是李孝恭的儿子,你的生母是李建成的婢女,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在息王和陛下发生玄武门那件事之前,李孝恭就已经与息王相交甚笃,所以,难怪李孝恭不敢认你,一个不慎就会家破人亡的……”
李崇道摇头道:“就算李孝恭和李建成早就相熟,他早早接受了李建成的婢女,但他最后没有帮李建成,只是袖手旁观,陛下难道不应该感谢他才对吗?如果他帮了李建成,说不定现在的皇帝……”
“噤声!你自己想死可别连累我们!”乔洮阳冲上来,想捂住李崇道的嘴,只是他近视眼,食中二指就这么戳进了李崇道的鼻孔里。
这尼玛大型社死现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