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洮阳本就怕身份会暴露,缝合了伤口,稳住了慕容顺的小命,便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家眷被放了进来,那些老郎中又有了“用武之地”,席君买和李崇道出来之后,都水监的其他人也都结束了搜查。
“除了逃走刺客的足迹,再没别人出去过了……”
席君买将调查结果告诉了李崇道:“大头,你想捞功劳的话,回去让同僚跟着咱们都水监吧,眼下兄弟们正在四处搜捕,而且已经通知了各坊,坊门一关,刺客插翅难飞,各坊的武侯坊丁会继续挨家挨户搜查,我们都水监也会派人分头行动。”
李崇道也是先入为主,见得席君买守在门口,便将他当成了寻常喽啰,不曾想他才是话事人。
席君买对李崇道这个小兄弟也是真的关照,搜查结果都说了还不算,还建议他如何从都水监身上捞好处。
李崇道自是感动的,可惜他只是个假冒的捉不良,今次进来也不是为了抓费听阿勒这个刺客,而是寻找真凶。
“兄,会不会那个刺客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凶手还在平西郡王宅里?”
席君买呵呵笑了起来:“大头你想多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离奇的案子,等我们抓住那个啊柴(吐谷浑人),一切就都清楚了。”
“兄怎么就确定是啊柴?”
“你们的王在宗主国当人质,而你们都是一群野心勃勃的家伙,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李崇道恍然,这也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慕容顺身为吐谷浑的王,却常年在大唐当人质,吐谷浑人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另立新王,但慕容顺会成为阻碍。
“兄是说想杀死慕容顺的是啊柴?”
“八九不离十啊,为了这个事,陛下很是不快,这才动用我等弟兄,若明日还抓不到真凶,我老席也要吃鞭子了。”
李崇道不能把费听阿勒背部受伤的事情告诉他,因为这样会暴露,但李崇道几乎可以确定,真凶还在府里。
因为都水监的人前前后后全都搜检了一遍,除了逃出一个费听阿勒,再没人离开过慕容顺宅!
可,该如何说服席君买呢?
思来想去,李崇道朝席君买道:“我与兄一见如故,兄也真心对我好,我也就实话实说,还望兄不要见怪,我认为真正的凶手还在这里。”
席君买诧异道:“此言怎说?”
李崇道将腰间木牌当成匕首,模拟着慕容顺的防御姿态。
“兄你一刀劈在我肩头,以刀伤的深度和出血量,刀应该是卡在骨肉里了的,这个时候,慕容顺一刀捅在凶手的身上,最有可能捅在哪个部位?”
李崇道将席君买的手搭在自己肩头,而后木牌捅在了席君买的腹部。
“兄,你是打过仗拼过命的,如果腹部受创,肯定大量出血,如果是你,能撑着走多远?”
“都水监的兄长们如今搜查到了哪一坊?距离上计算一下,大概也能算出凶手的位置了。”
席君买眼前一亮,而后又笑了:“没想到啊,大头你心思这般缜密,难怪县衙派你过来,不过这些我们都想过了,也正是这么计算了,才追到东市。”
李崇道摇了摇头:“兄,照着这样的伤势,刺客跑不到东市就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但她确确实实跑到了,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