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道如此一说,尉迟宝玠也是气疯了,当即指着李崇道大骂:“好你个巧舌如簧的贱婢,竟敢信口胡诌!”
尉迟敬德眼神如刀:“闭嘴!”
尉迟宝玠顿时蔫了下去,倒是讼师眉头紧皱,似乎意识到了麻烦,给尉迟敬德耳语了几句。
“你说是未婚妻就是未婚妻?可行聘礼,可有聘纳文书,可有媒妁人证?”
面对尉迟敬德的质问,李弘节也大皱眉头,他也没想到,李崇道果真要这般做。
但李崇道却没有半点慌张:“虽无聘纳文书,但有媒妁之言。”
那讼师显然大松了一口气,尉迟敬德更是如此,笑着道:“那么,何人可与你作证?”
李崇道稍稍昂头:“当今皇后殿下便是我与褚幼薇的说媒之人!”
这可不是虚言,皇后殿下确实想撮合李崇道和褚幼薇,虽然没有正式做媒,但如果这件事真闹到皇后殿下那里,以皇后殿下的正义感,必然会替李崇道和褚幼薇这对苦命鸳鸯主持公道。
然而尉迟敬德等人却一脸错愕,而后便哄堂大笑。
“皇后殿下?你怎么不说是圣人给你们做的媒?就你这等轻贱之人,还请得动皇后殿下来做媒?”
尉迟敬德也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你也算是个人才了,明知道某不可能去找皇后殿下求证,偏生要说出这等话来,可惜你伤了吾儿,如若不然,某还真想收你入麾下听用了。”
李弘节也很是失望,因为他也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可能,褚幼薇是圣上钦赐了赛雪芙之名,这做不得假,但又没有册封文书,只是口谕罢了。
即便褚幼薇能出入宫禁,得了皇后殿下赏识,但李崇道不过是个朝散郎,只怕连皇帝都没见过,皇后又怎么可能给他说媒?
若果真是皇后殿下说媒,尉迟敬德不可能敢去求证,因为这会让皇后殿下知晓详情,褚幼薇是女子,皇后殿下必然要维护受辱的褚幼薇,尉迟敬德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这未免太过儿戏,你个小小朝散郎,这等借口实在太过不切实际。
然而李崇道接下来的话,却让包括李弘节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怎么?我堂堂河间郡王李孝恭的亲儿子,圣人特许入宫陪侍,半年不到便授朝散郎,勋转飞骑尉,连跳数级,就不配皇后殿下为我说一桩亲事?”
“李崇道……难怪这么耳熟,莫非是打闹国子监,气晕孔颖达的李崇道?”李弘节恍然大悟,顿时目瞪口呆。
尉迟敬德虽是前任守桥人,曾听杨续提起过李崇道这个名字,但只是因为他是仅剩的一个长上渔师,仅此而已,对他的出身和经历倒是没有足够了解。
毕竟二者相差太大,尉迟敬德这等样的大鲨鱼,又怎么可能会问起李崇道这样的小虾米。
难怪李崇道处变不惊,即便面对尉迟家都面不改色,原来竟是李孝恭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