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教书两三天了,永嘉长公主仍旧没有动静,李崇道都有些坐不住了,还以为她需要做心理准备,这到底是要来了。
“尉迟宝玠呢?去了么?”
“去了的。”张景果断回答道,接着补充说:“尉迟宝玠在家中哭闹了两日,吵着要出去玩耍,固是不成,便拿家里的奴婢泄气,据说……”
“据说什么?”李崇道见得张景面露难色,李崇道也好奇起来。
张景到底是开口回答道:“据说他想强占家里一个奴婢,但你奴婢来了月事,尉迟宝玠一气之下,抓了只饿了几天的野猫封在了奴婢的裤裆里……”
“简直该死!”尉迟宝玠的行径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难道尉迟敬德这都不管么?”
张景摇头苦笑:“尉迟敬德的人缘本就不好,为了给儿子消除牢狱之灾,这几天都在拜访那些朝中故旧,已经几天没回家了……”
“至于尉迟夫人和那些兄长们,于他们而言,奴婢就是私产,价值比不上一头牛,与一件家具差不多,哪里会怜惜这些奴婢……”
“家里那些个奴婢都玩腻了,据说还在外面买了几个新的奴婢,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娃……”
李崇道听到此处,紧握着双拳,朝张景道:“你找个机会给永嘉长公主传个话,就说是时候了,让她抓紧动手,她再不动手,我就亲自动手!”
尉迟宝玠的所作所为堪称天怒人怨,就这么一个坏种,竟然活得好好的,李崇道心里很是不舒服,整个下午都有些郁郁。
到得傍晚时分,张景终于是匆匆赶来,李崇道总算是提起精神来。
“如何?”
“死了!”
“甚么?尉迟宝玠死了?”李崇道也是一阵头大,心说茱萸姑姑你也太狠了些,大不了阉了他,怎地就给杀了???
然而张景终于喘顺了这口气,朝李崇道解释说:“不不不,死的不是尉迟宝玠,是柴允文死了!”
“柴允文?这又是谁?”李崇道拼命搜索记忆,但这个名字实在太过生疏了。
“柴允文是驸马谯国公柴绍的儿子。”
柴绍的儿子?柴绍可是大唐历史如何都绕不开的一个名人,李崇道清楚得很,他就两个儿子,一个柴哲威,另一个柴令武,怎么就多出一个柴允文来?
想到柴令武,李崇道又忍不住想起李唐皇室那乱如麻的关系,柴绍娶了平阳公主,乃是高祖李渊的第三女,柴绍就是李世民的姐夫,但柴绍的儿子柴令武又娶了李世民的第七女巴陵公主……
不过柴绍的夫人平阳公主早在武德六年就死了,这柴允文难道是柴绍的私生子,或者与小妾亦或奴婢所生?
不管跟谁生的,那可都是柴绍的儿子,这下麻烦可就更大了,永嘉长公主要对付的分明是尉迟宝玠,怎地死的会是柴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