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直直点到,运起玄功相抗。当时万籁俱寂,不听得有一点声响,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们三人而已,更无他人在!霎时只听得有声“啵”地一响,刹那间,只见那五条绸带犹如活了一般,向两人各处穴道打来。
二人闪避之际,也借机化解绸带的攻势。毫笔长剑,一长一短,长剑截断绸带,毫笔点穴,两般兵器,配合神妙。这路笔法有个名字叫:、“‘逍遥醉仙笔法!’”使到精妙之处,毫笔飞舞,随意点墨,潇洒意态,颇有当年晋人风采。
丹玑子长吟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美貌少妇闻言更是大怒叫道:“两人被称为卧龙凤雏再世,自然满腹诗情才学,却在此处卖弄,哈哈?”说罢,绸带更为凌厉,朝两人打来。挡架接招,打了许久,如此翻翻滚滚,打了约摸四五百招。
二人突然齐声喝道:“‘天地风雷四象剑阵’!”霎时之间,两人剑笔相交,阵内光芒闪动,雷声阵阵。天地之怒,威力无比,风云变色。
原来峨眉山封灵阁的祖师,乃是凤雏庞士元。当年三国乱世,昭烈皇帝刘玄德,本可安定天下,得蜀进长安。怎知在围攻雒城时,为刘璋部下射中,身亡于雒城,葬在落凤坡。
少女看到这阵雷光,心知不妙,急忙跃出,施展出道术“护心诀”,设出一道气墙,护住心脉。那美貌少妇见到五条雷柱,冷笑道:“小小剑阵,能奈我何!”说罢,足踏干位,手至坤位,准备破阵而出。两个方位,原本确是这“天地风雷四象剑阵”的罩门。
但当年卧龙凤雏才智超卓,深知这阵法罩门过于显眼,是以二人将方位对调,乾坤换位,却又从中生出了许多变化。少妇正欲破阵而出,不料身子陡然一震,浑身一阵酸麻,竟是为雷电反噬。觉察不妙,急忙寻觅生门。这时急于逃命,轻功身法使得迅捷异常,一溜烟退了出去。
她虽已逃出,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也幸亏她修为深厚,有玄功真气护体,否则难免要命丧当场。饶是如此,今后仍不免要功力大减。一念及此,心中不由得愤恨以极。这时二人已收起剑阵,拱手道:“得罪了。”
美貌少妇咳了几声,惨然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负已分那还有什么说的?”话音未落,忽听得少女突然颤声说:“师父,师父……”语声中充满痛苦,似乎难受已极。那少妇虽受重创,但师徒情深,只得强忍胸口闷气,急问道:“徒儿,在你入门前曾对你说过,内丹乃是误食妖力精元所得,并无修炼根底,不可动用法术,否则妖力精元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丹玑真人、玄阳真人听他们两人言谈之间,已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那美貌少妇还在思索二人已各施功力,为少女疗伤。那少妇吃了一惊,叫道:“这是?”玄阳真人低声道:“先别作声。”
少妇见得爱徒受伤,担心不已,但胸口郁气难解,只得盘坐地下,运功疗伤。她的本门功法,得自诸葛夫人所创,是玄门旁支,依据玄门功法另辟蹊径,也威力无穷,玄奥精深。
少女经丹玑真人、玄阳真人二人顺气调理,体内的烦闷之意登时消了,只是依然昏迷。丹玑真人站起身子,对那少妇笑道:当年太子曾言:“自己有一方外好友,阁下想必是那人了!”少妇哈哈笑道:“想不到真人还记得当年故人,难得!”这妇人正是“烟幽宫”第三代掌门,曾与先太子李建成有过一段爱恨情仇。
玄阳真人笑了笑,也不答话,指着少女道:“现下应当合我们四人之力,助她顺气归元。”也不答话,径自走到少女身后坐下,程志刚也依言盘腿而坐,三人合力。
如此过了片刻,四人只觉那股妖力精元,仍是躁动不安。丹玑真人见识极广,已知何故,便道:究其根由,乃颗妖丹尚未与她自身相融,须以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加淬炼方能洗涤这颗妖丹。”说罢,看了少妇一眼,少妇会意,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一旁,冷笑道:“玄门正宗的内功,果然厉害,我这玄门旁支,比不得玄门正宗!”
丹玑真人听了这话,知道意思,便笑了笑。少妇见得三人如此尽心尽力,心中也很佩服,但她天性倔强,嘴上不肯服输。走了过来,坐在少女身后,掌底运起真气,当下四人各运真气,从少女的灵台、百会、人中各处大穴,传过了过去。四人合力,如此过了半晌,那少女也已醒转,微微睁眼,见有三个男子。
在自己身旁,不觉大羞,翻起身来对三人说道:“两位前辈,耗损真气为晚辈疗伤,此恩此德,没齿难忘!”丹玑真人笑道:“行侠仗义,正是师门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