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的心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他不知道这老道究竟要做什么,但却隐约知道,这老道即将要做的事情,很可能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苍老的背影中,气势正在无止尽的攀升,灰白的头发渐渐重新变得黑亮,苍老的面容似乎也正在恢复青春风貌,在这一刻,老道的气息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犹如一头出笼的巨兽,要以一击之力对抗整个天地!
落落不知是体力还未恢复,还是受到老道气势的冲击,直接昏迷了过去伏在苏甄身侧,苏甄抬头看着老道,他察觉到脑海中那一抹青芒正在绽放,化作了一朵无形的青莲,妖异而圣洁。
“小子,看管好众妙园,只要你付出足够的努力,他日必定能斩获一个大好前程;谨记我所说的话,吾辈修士的征途,是没有尽头的!”
燃烧了最后的生命力,老道重复青春容貌,他转过头来看了苏甄一眼,随后毫无留念的飞向苍穹,悍然无敌的气势惊的漫天雷云都被撕碎崩裂,苍穹之上划过一条长长的青炎,只一眨眼的功夫,老道的身躯便彻底显示在了天空的尽头……
雷云消散,午后的暖阳穿透云层,一缕缕的光芒射向大地,苏甄大概猜到了老道在做什么。
当年京华上人破碎虚空,奔赴道门遗迹,是为追寻大道的踪迹,今日老道踏上了一条同样的道路,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一个垂暮老者落叶归根执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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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泰山时,苏甄脚步沉甸甸的,不是因为背上背着几十斤重的落落,也不是因为雨后的天气还略显沉闷,而是因为脑袋里的青莲给他传递回来一个信息。
老道死了……他的生命力在踏入星空不久后,便彻底消散,归于冰冷。
是的,老道燃烧了自己最后的生命,他已经无法见证这段旅途的终端,但在虚空的惯性驱使下,他仍然以极快的速度奔赴火星,数周或者数月之后,老道冰冷的尸体应该就能抵达目的地,但他终归已经死了,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被火星的引力补货,围绕这颗荒芜的星球永无止境的旋转下去,运气不好的话,或者直接穿过引力带,向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不管是哪种结果,老道终究还是失败了,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想过成功,只是觉得自己在临死的时候需要做点什么,才能不留下遗憾。
苏甄无法猜测他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太过年轻了,经历的世事仍旧很少,见过的人也不多,也没经历过太多是死亡和新生,很多事情看不破也是正常。
摇了摇头,苏甄并没有在伤感中停留太久,老道已经是将行朽木的年纪,活了两千年的他算是够本了,最后能为自己而死,并不算是什么遗憾的事情,现在苏甄最需要在意的,还是老道留下的众妙园。
脑海中展开的青莲中蕴藏了很多的信息,下山的途中,苏甄试着去分析读取其中的精神印记,从而得知了不少的事情,这些都是老道一开始就打算留给传人的,可惜他没能找到合适的传人,最后只能交给拉壮丁拉过来的苏甄。
苏甄受之有愧,但既然收下了,在不违背自身意志的前提下,他决定把这件事情做好。
在山下不远的一座酒店中,苏甄将落落放下,她依旧在昏迷中,不过气息平稳,应该很快就能苏醒过来,不过今天肯定是无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