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愤怒与屈辱的情绪在她的心中翻滚,可是很快便泄了气。
自己的不同意其实并没有什么用,钱没法打动她,却还是有软肋被抓住。
要乖乖听话——反抗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执绳人眼中的笑话。
床尾放着浴巾和丝绸睡衣,陈宜乐匆匆洗了澡,湿着的头发她暂时没吹,想着先把手上的绷带换掉。
刚扔掉脏了的绷带,门突然被敲响,陈宜乐跪坐在床上,“进。”
是瞿仲行。
他进门后并没有将门关上,而是站在门口,似是随意的看了眼陈宜乐的手,睨视着跪坐的陈宜乐。
“在季止稳定接受治疗前,陈小姐住在这里没问题吧?”
陈宜乐有些掩耳盗铃般的藏起右手,摇摇头说:“没问题,不过我过段时间要开学了。”
“学校方面我会帮你解决,暂时不去也没有关系。”
陈宜乐迟疑,她相信瞿仲行说了就能做到,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的父母——”她组织着措辞,瞿仲行耐心的等着,“他们知道瞿季止的事吗?会住在这里吗?”
“他们不住这里,对于季止的事有了解,偶尔会过来,只有我跟季止常住这里。”
瞿仲行平淡的回答着。
陈宜乐闻言点头。
“这里有个管家和几个佣人,管家叫她林姨就好,年纪比较大,所以今天没出现,那几个佣人你刚刚看见了,有需要找他们。”
陈宜乐乖觉的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问题吗?”瞿仲行问。
陈宜乐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了。”
瞿仲行闻言退出门后,看着陈宜乐头微微垂下,湿淋淋的发耷拉着,水珠流过锁骨,隐没在白皙的领口处,手背在身后,肩膀内缩,莫名觉得她有点可怜。
便温声道:“早点休息吧。”
说着关上门。
陈宜乐听出了他临走时突然温和的语气,还有些愣,半晌,利索的爬起来,去卫生间吹头发。
可以说这个房间是陈宜乐住过最好的地方,或许是尘埃落定无可奈何,这一夜,她睡的很沉。
十点多的时候,她醒了。
阳光透过薄纱映照在陈宜乐的脸上,她睁眼躺着,醒神了几秒,飞快的爬起来换衣服。
衣柜里的衣服她没动,还是穿着自己的。
洗漱完后,她深吸了口气,打开房门。
“陈小姐。”
一个女声突然冒出来,陈宜乐的心猛的一跳,但是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平静。
陈宜乐走出几步看向声源,是昨晚见过的一个佣人,看上去年纪也就三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
“你可以叫我小陶,二少叫我在这里等你,我领你去吃早饭吧。”
小陶笑的很亲切,陈宜乐的防备便松了不少,她也笑了笑,说:“我叫你陶姐吧,我二十岁,你叫我小陈就行了,或者叫我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