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无形的手像是要把我的脸死死地对准屏幕一样,因为害怕,我感觉大脑缺氧,呼吸上不来,再看监控画面的时候,我老公已经走出去了,而那个女人居然只有身子跟了出去,但她的脑袋就这样倒悬着。
而我老公跟她并排而出,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想尖叫大喊一声不要,但声音卡在喉咙处,怎么都发不出来。
那颗还来得及赶在电梯合上之前的脑袋,被电梯慢慢夹紧,似乎要断了。
我闭上眼不敢再看,也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台电梯里,那个女人的脑袋,就这样带着鬼魅的笑,咔嚓一声被电梯夹断漂浮在半空中。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我的身子就跟被定住了一样,只能任由那颗脑袋慢慢地转了过来。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那颗冷艳绝美的脑袋,幽幽飘到了我眼前。
她的双眼渗着鲜血,我感觉喉间有无数声救命想要破咙而出,可我哑着嗓子,在这颗脑袋与我的脸齐平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嘴角张开,像个幽灵从地府发出的声音一般,道:
“借你脑袋一用,可否?”
我想要摇头,可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双强有力的手在使劲地撕扯,像是要把我的脑袋从脖子处生生撕离一样。
除了恐惧,我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甚至在她的脑袋即将与我融合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牵引力,在快速地催促着我将自己的脑袋贡献出去。
她的脸越来越靠近,我想要紧闭的双眼却始终合不拢,直到我看到她的鼻子贴了上来,我眼前一黑,那股嗜血的腥味迅速占据了我全部的嗅觉。
我猛地喘了一口气,人中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外力,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强光让我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挡。
我听到保安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
“醒了。”
醒了?
我微微侧身,眼睛仍旧不适应开了灯的监控室,但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我还活着!
并且我闻到了我老公身上独有的味道。
缓了许久过后,我偏着头再次尝试着睁开眼,一开始视线还有些模糊,然后渐渐清晰。
我看到了好几个保安穿着清一色的工装皮鞋,以及黑色的工装裤,我耳边还传来老公轻声的呼喊:
“老婆,老婆。”
我喉咙里的声音仍旧发不出来,这一刻我也忘了我老公半夜三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铁证,我只知道,有他在,我就安心。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的片刻,我猛地透过看到那些保安的腿脚缝隙处,看到了一双白皙玉足,且那双脚,步伐轻盈地在朝我走来。
不,不是走来。
是飘来。
那双玉足路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带血的脚印。
我吓得双手挥舞着乱抓,抬头的那一刹,我看到了老公的脸,他和我看的方向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迅速地伸出手抱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整个人埋进他厚实的胸膛。
并柔声哄着我:
“老公在呢,别怕。”
但他那只手没有在我的后脑勺停留,而是飞快地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是生火手势!
又是这种生火手势!
我躲在老公怀里,突然想起去三十三楼的时候,我回头了。
莫非我老公所说的人肩上的明火,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我的回头给吹灭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我在电梯里经历的,和我在监控里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老公的怀里靠了多久,只知道等我有力气站起来的时候,那个穿着白裙打着赤脚的女人不见了,除了我和老公还有几个保安外,门口还有小孩的姑姑,以及两个陌生的男女。
应该是小孩的父亲和母亲。
见我醒了,他们走了进来。
小孩的姑姑很抱歉地看着我:“实在是对不起,我把您错认为是住在我哥家对面的那个小妖精了,真的对不起。”
当着嫂子的面,这么揭自家哥哥的短。
我心想着,这小姑子怕不是个什么好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