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我差点吓晕过去。
等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开了灯才发现,原来是我做的画。
刚才借着过道微弱的灯光匆匆一瞥,真的是吓得我魂儿掉,这画太真实了。
就好像这个女人从电梯间走出来后,就这么直勾勾地站在了我面前一样。
我忐忑不安地迈着胆怯的步子慢慢走过去,像,实在是太像了。
真,实在是太逼真了。
要不是有画板在我眼前立着,我恐怕会吓得落荒而逃。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
这幅画不对。
我记得很清楚,我是用画布遮挡了画板的。
就算画布掉落,也只可能掉在画板前面或者后面。
可画布分明摆放在不远处的纸箱上。
况且,我没画眼睛。
更蹊跷的是,这幅画,我画的是我挡着她出电梯时她那很不友善的表情。
可现在这幅画就在我眼前,画中的她带着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有神。
我总觉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
我凑近去细看,看到她的眸子里有一朵黑法师。
就在我要把视线收回来的那一刻,我在那朵黑法师里,居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我再次后退了好几步,感觉喉咙处一紧,心里突突的。
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头。
千钧一发之际,我忍住了。
老公说过,不能轻易回头。
一定要往后看的话,要先转身,再去看。
按照老公教过的方法,我巡视了整个储物间,并无二样。
或许是我心生恐惧的缘故,我总感觉在我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
我是真的很害怕,要不是书房有机械键盘敲打的声音传来,我是片刻都不敢在这个房间多待的。
难道...
是吴妈好奇掀了画布?
家里一共就四个人,小宝嗷嗷待哺,老公一直在我视线范围内。
只有吴妈。
只有她进过储物间。
可她一个连书都没读过几天的妇人,让她画只简易小猫小狗小兔子小老鼠什么的,都十分艰难。
要做到点睛之笔,还要改变整幅画的音容笑貌,谈何容易?
这手笔别说是吴妈了,连我都做不到。
除非我老公亲自出马。
可他要是看到我画画,就算不多心,也肯定会大夸特夸我一顿的。
如果不是他们的话...
到底是谁完成了我的画作?
我决定问问吴妈。
把她叫到储物间来的话,势必会惊动我老公,所以我准备把这幅画卷起来,横竖不能搁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的。
在卷的时候,我都没敢看她的眼睛,只顾着盯着她怀里的这朵黑法师了,卷到一半时,我看到背面居然有黑色颜料笔浸湿的墨渍,我伸手摸了摸,已经凝固了。
像是...字。
我又重新打开来看,这黑法师的叶片,是黑紫色的,显得神秘而又深邃,叶片层层叠叠,呈莲座状分布,画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被黑色墨渍浸染到的地方,就在黑紫色最为浓郁的叶片上。
真的是有字。
不仔细看的话,真的很难发现。
我没有那么高深的画画技巧,就算有,我也不能把字写在这么难以被人发现的叶片上,借着储物间的灯光,我找了个很好的角度,才隐隐看到了神秘二字。
神秘?
我记得黑法师的花语好像是神秘...
诅咒!
对对对,就是神秘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