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她的臂膀问:
“谁死了?”
她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极度惊慌,嘴里不断的喊着:“又死了一个,又死了一个,都要死,都得死,谁都活不了。”
看她涣散的瞳孔,应该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了,花店老板娘见状,也急忙跑了过来帮忙,她很熟练的从王安娜的包里拿出一瓶药来,一个很小的琉璃瓶子装的,不知道是什么药。
吃了药后的王安娜趴在桌上睡了会,老板娘用纸巾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水,很心疼的说:
“她受过极度惊吓,一旦发作,要吃药才能安静下来。”
看来那药应该是类似于镇定剂的作用。
我很好奇的问:“遇到这样的状况,你不害怕吗?”
老板娘笑了笑:
“害怕,当然害怕,有一次我还叫救护车了呢,不过救护车没到她就醒了,那天她跟我讲了一个故事,只不过涉及她的隐私,我也不好跟你多说,但她是个好女孩。”
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跟她聊下去了。
吴妈给我发了很多条微信,问我去哪儿了?
说我如果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的话,她要提前给小宝温奶。
花店老板娘见我一直在看手机,她让我有事先走,说她吃完药应该要睡大半个小时,她们是朋友,很熟的,还说王安娜养的黑法师都是从花店买的。
可以说,王安娜是花店老板娘的贵人。
我也确实急着回去,我让老板娘转告她,等她醒了可以随时约我。
从四期到三期,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一向冷清的三期门口,今天围了很多凑热闹的人,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救护车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剩下的就是警车了。
我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四期那边的房屋中介,他说我们三期又出命案了,人是26栋那边的一户业主,公司领导一直等着他交设计图稿,结果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他人。
于是领导派了司机跟秘书来家里找他,一到他家门口,闻到里面传来了腐臭味,于是急忙报警。
警察破门而入后发现,人早就没气了。
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悲哀吧。
这么热的天,人没了,却无人知晓。
业主的死亡报告还没出来,但冷清了好几天的三期却莫名的活跃了起来,尽管那些邻居个个都看起来疲惫至极,但好歹见到他们都走出了家门。
进电梯的时候我还遇到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女的手里拿着奶茶,男的不断的打着哈欠,对妻子递过来的奶茶有气无力的吸了一口。
两人声音软绵绵的讨论着,说今天的奶茶好像没有以前那个味道了。
我摁了二十四楼,他们到十九楼。
为了避免尴尬,我拿出手机来,意外的发现沉寂很久的业主群突然有人聊天,点开一看,有业主在说,26栋死的那个人,跟25栋的一个业主去看过被圈起来的那块地,说那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墓。
有人问,那我们这栋楼的那个业主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