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比袁少亭还苍老一些。
我几乎能断定,这一定又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只是这人为何会在我公公给我的画里?
这幅画,是吴生的爷爷画的。
难不成,爷爷他本事这么大,竟然能把这个老怪物困在其中?
还有那些被禁锢的阴孩,难不成都是爷爷的手笔?
正思索间,那声音再度响起:
“怎么?堂堂气运之女,连踏进岩洞里来的勇气都没有吗?”
呵呵哒。
这种激将法在我这儿,不顶用。
我理直气壮的回他:“抱歉了哦,我倒是想一脚踏进去,奈何我有心无力,我这腿也不知是拜谁所赐,早就废了。”
我当时心里在想,如果这老家伙就是背后之人的话,那么这腿八成是拜他所赐。
这个死老头,良心也定然是黢黑黢黑的。
这岩洞,看着挺寒酸的。
四周环境越看越像是个囚禁人的好地方。
洞口很窄,我的轮椅肯定是过不去的。
就算我双腿完好,想要从这么小的洞口爬进去,也要费一番周折。
所以我的拒绝,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也是无路可退,我才能硬着头皮颤最抖的身,说最皮的话。
那群小屁孩竟然阴我,亏我是真的一门心思想帮他们解除禁锢,以作报答。
当真是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看来近墨者黑这话不是没有道理,那群小屁孩跟这老怪物一样困在这里年深月久,小良心也乌黑乌黑的了。
也不知我老公什么时候才能赶来救我,我总不能在这岩洞门口吹一晚上的冷风吧。
正想着,那岩洞的石头跐溜一声,像是裂开一样,慢慢露出一扇大门来,别说推着轮椅的我了,就算开辆小轿车,怕是也能过。
那老家伙还真是人狠话不多,这是铁定了心要让我进去。
我认怂,还后退了一丢丢。
奈何身后是悬崖,我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大笑,道:“气运之女,我已在此候你多时,你来的,比我想象中要迟了好多年,进来吧。”
等我?
呸,等我的气运还差不多。
我想问,我不进去你能拿我怎样?
但我不敢,我怕他真能把我怎样!
我也没打算进去,就这么耗着,能耗多久是多久。
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意图,又是一声蔑笑:
“你似乎在等人。”
我毫不客气的回他:“你不也在等人么?”
他哈哈两声:
“我等的人,已经到了,你等的人,也已经在里头,你确定不进来看看吗?”
什么?
骗人的吧?
我老公在里头?
真的假的?
一时间我真的很难区分,直到他问:“嫁给他,你可有后悔过?”
答案是,还真没有。
我的老公,虽谈不上十全十美,但他已经足够优秀。
不等我作答,他又说:“他应当是从未后悔娶了你,虽然你来的有点迟。”
看来,我老公真的在里面。
这让我不得不进去,于是我推着轮椅,慢慢的靠近。
等我一过大门,不容我有半点退后的想法,身后的石头砰的一声飞快关上。
里面,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