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火大,姚远朝我嘘了一声,小声说:
“坐在副驾驶的人,是髡匠。”
髡匠?
看他那车正好停在渣季奇家的庄园门口,想必那人是来找渣季奇的。
宋簪大喊一声:
“不好,我们是不是上当了。”
姚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我推到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然后才说:
“你现在虽然中了髡残的寒气,能暂时掩盖你的身份,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像你这样的香饽饽,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我也是醉了,总不能是个髡匠就都想劫取我的气运吧?
髡匠一脉不还有谢不归这一号正气凛然的人物么?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是对的。
至于宋簪说的上当,我否定了:
“不能,我老公这么放心让我们前来找他,肯定是百分百相信他的人品,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倒是觉得渣季奇不留宿我们,可能是在保护我们。”
宋簪翻白眼:
“你还真是好人,这都能成为他洗白的理由,反正这人要是到了我的地盘,我连口水都不会给他喝的。”
我这闺蜜,喜欢嘴硬。
姚远没心思跟我们开玩笑,他把宋簪让我后面一拉:
“你先和言言去镇上找住的地方,然后打开手机看能不能点外卖,如果不能的话,酒店房间肯定有方便面,先吃两口垫一垫。”
宋簪反手一抓,拽住他的胳膊问:
“那你呢?你去哪儿?”
姚远看了看从车上下来的人,小声说:
“你不是怀疑渣季奇骗我们吗?我去打探情况,你记住,不要尾房,进去后把门反锁,我没回来就别开门。”
据说尾房阴气重,不干净的东西太多。
被姚远这么一说,我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宋簪有些不放心:
“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单独照顾言言,我这心里很不踏实,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打探情况?”
姚远指着我问她:
“你觉得她这种情况,适合干地下工作吗?还是你想直接暴露在人家面前,或是冲进铁匠铺质问渣季奇?”
这话把我闺蜜给唬住了,宋簪吐吐舌头:
“算了吧,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是赶紧找住的地方去。”
我一脸姨妈笑的看着他们俩,说实话,能让我闺蜜吃瘪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姚远还能占个上风。
不过那人既然是髡匠,也不知对方好坏,我拽了拽姚远的衣袖提醒:
“你小心点,有什么情况别冲动,先回来与我们汇合。”
姚远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这举动就让我相当无语了,因为在前几世,他都是这么跟小妹互动的。
他说:
“放心吧,我有分寸,倒是你,遇到任何事都别慌,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救你的。”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一定会遇到事情一样。
想必他是已经把自己代入进了哥哥的角色当中吧。
我点点头,和宋簪上了小路。
镇上不大,跟梦粱镇差不多,能找到的酒店也是那种开了很多年的,居住环境一般般,前台也就是老板娘本人,这种店通常舍不得请人。
房间不贵,尾房已经有人入住。
我们要了两间房,问老板娘有没有点菜,老板娘说他老公最近腰椎不好,不炒菜了,还给我们指路,说是出门右转有一条新街,街口开了一家饭店,价格实惠,厨艺很好,菜得份量也多,米饭也不是最便宜口感差的那种。
我们问老板娘有没有那家店的电话,因为镇上没有外卖,只能打电话点菜,让饭店服务员送来。
老板娘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电话,只可惜饭店收银说忙不过来,送餐要等一个半小时。
我们只好作罢。
然后问老板娘房间有没有方便面和热水,老板娘说楼下热水器坏了,不过房间有烧水壶,可以自己烧。
咳咳,我对烧水壶是有阴影的,据说用它来做什么的人都有,总之很不干净。
但架不住我们饿啊!
怕两桶方便面不够吃,我们还在前台拿了两桶,宋簪还要了两个袋装猪蹄,两个卤蛋,以及一包火腿肠。
都是吃方便面的标配!
房间在五楼,总共七层,配了一台老的卡擦卡擦响的电梯,解决了我上楼的问题。
不过这电梯有些阴森,脏乱破旧姑且不说,电梯里竟然贴了一个穿着黑丝趴着性感十足的女人画像,一看就是很老旧的样式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最流行这玩意儿了。
所以一进电梯我就被吓了一跳,当时差点以为我在电梯里见到王冉之了。
宋簪也拍着胸脯表示:
“吓死老娘了,好好地电梯装面镜子我能理解,贴这么个阴森森的女人是几个意思?”
我噗嗤一声笑了,告诉她: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等会房间门口应该会有很多的小卡片,上面全都是这类型的女人。”
宋簪深叹口气:
“时代在进步,这样式的女人,怕是吸引不了男人了吧?”
我大笑:
“那你就错了,男人这种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和我们女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甭管穿上衣服还是脱掉衣服,只要脸蛋好看,男人都喜欢。”
宋簪贼笑:“言言,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是写作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