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两壶好茶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我这会儿的感受,不亚于我跟老公说给我带包面包回来,然后我老公就真的给我带了面包回来,人家怕我饿着馋着,还贴心的买了很多种口味,洋洋得意的在我面前炫耀,企图邀功。
徒留我捂着宛如装了个搅拌机的腹部满床打滚。
现如今,面包不是吃的面包。
这茶,也不是喝的茶啊。
就好比水仙不是花,凤仙她会作妖啊。
这俩茶,真的是惊掉了我的下巴。
光是从外表就很容易区分谁是大红袍,谁是碧螺春,一个身穿红袍袒胸露乳,一双狐狸眼还化着上挑的红色眼线,那嘴巴子红的跟被人扇了几百遍一样的,或许在解风情的人眼里这是性感魅惑,但在我眼中,我只想大喊一声:
“师父,这里有妖怪!”
另外一个碧螺春也没好到哪里去,身穿绿竹长衫,虽说仪态比大红袍好那么一丢丢吧,但从领口也能看出,大红袍是明骚,这货是闷骚。
两个人长的都如同牛鬼蛇神,看着莫名有点面目可憎。
尤其是他们走路的姿势,宛如水蛇一般,摇曳着摇曳着就过来了。
碧螺春在靠近我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很显然没料到我这种双腿残疾靠着坐轮椅苟延残喘的女人,竟然也会来这种风花雪月之地消遣寻乐。
相比之下,大红袍真的骚气太多,他直接伸手就朝着我搂了过来,一副很有职业操守的样子。
吓的我推着轮椅急忙后退,直到靠窗才逼停,连忙制止:
“打住,打住,你们俩就是大红袍和碧螺春?”
大红袍身子一软,我差点以为他要晕倒在我面前了,谁料人家迎风起,呲溜一下又站直了,我才明白那不过是他“身姿婀娜”的表现形式,真是吓坏老娘了。
这还不算,他一张嘴,我差点当场去世。
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大红色丝绢来,一甩,一扬,一擦鼻子,尖声细语道:
“讨厌,人家叫红红啦。”
红红。
老天爷,你带我走吧。
我真是受够了这玩意儿了。
我看那碧螺春也蠢蠢欲动,似要张口,我先发制人问道:“所以你叫绿绿?”
碧螺春还没作答,无比造作的大红袍又开始摆造型,抢答道:
“讨厌,他不叫绿绿,他叫春春啦。”
春春。
嗯,容我先掐一下自己的人中。
这两位化成连爹妈都认不出的鬼样子,已经算是有损市容了,但我尴尬一笑,违心夸道:
“两位有所不知,我来这里,只是想喝杯茶而已,谁知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这世上还有你二位这等高深的茶叶,看样子,二位是我买不起茶,劳烦两位走一趟了,请回吧。”
我这一不小心进了青楼不说,还逛的是个男青楼,这要是被我老公知道,我不得在键盘上跪出一本百万长篇巨作来。
而且,一下子叫两只鸭,怕是空了姑父给的玉佩,也不够拿来消遣的吧。
我心想着劝退他们是最好的办法了。
谁知碧螺春开口道:
“还请姑娘放心,您今日在倾城坊只管吃喝,有人结账。”
也就是说,他们俩还是我送不走的祖宗了。
我尴尬到极致,咧着嘴面容都僵硬了,问:
“冒昧的问一句,是哪位富可敌国的好心人如此大发善心?”
大红袍拿着帕子一扬,我瞪了他一眼,指着碧螺春说:
“你来回答。”
这碧螺春不愧是闷骚的主,说起话来声调正常,一口沉稳的老腔让人隐隐有点上头,抛开他外形不说,他完全可以去做声优,让人一听就觉得是大富人家里最有出息最能干堪称顶梁柱的大少爷。
当然,这外形实在是让人欣赏不来。
被我点名后,碧螺春如实答道:
“是凌逍公子。”
凌逍,果真是他!
你大爷的,我信了你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