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慢用。”
酒吧的卡座里,服务员把客人点的酒水和小菜摆上桌,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打扮入时的长发美女抬眸,冲服务员抛了个媚眼:“多谢啦,小帅哥。”
服务员是个打工的大学生,被这么个风情万种的美女调戏,当即脸一红,丢下一句“不用谢”落荒而逃。
美女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蔺舟摁灭手机屏幕揣回兜里,摇了摇头说:“你这样瞎撩,你男朋友不吃醋啊?”
美女正是穿着女装的周意,他一袭性感的黑色裙子,波浪卷长发,妆容化得比酒吧里90%的女性还精致妖媚。
只要他自己不道破,根本没人能看出来他的真实性别。
周意哼笑一声:“老娘已经把他踹了,这个狗男人,他也知道纪霖那事,就瞒着我俩呢,都是一丘之貉,要来干蛋啊。”
蔺舟手微微顿了下,随即道:“这次谢谢你了。”
要不是周意发现了纪霖有未婚妻这事,并且告诉他,他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谢什么啊,曝光渣男,人人有责,我本来看他还挺不错的,没想到老娘看男人也有走眼的一天。”
纪霖在蔺舟面前一直是模范男友的样子,从不在他面前耍少爷脾气,有时候出去应酬都要事先跟他报备,他那个圈子的朋友都调侃他妻奴,他为此还很得意。
谁能想到,所谓的爱情背后,是这么大一个谎言呢。
蔺舟自嘲地笑了下。
周意又说:“你就这样跟他分了啊,也太便宜他了吧。”
蔺舟做事干脆,说分手绝不拖泥带水,那天晚上挂断语音通话后,他直接拉黑了纪霖的所有联系方式,不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
之后纪霖又来学校找他两次,都被他拒之门外。
“不然呢,”蔺舟喝了口酒,“难道我还要像泼妇一样去闹一场?”
“哪能那么掉份啊,找他要精神损失啊,让他赔你个百八十万,反正纪家有钱。”
蔺舟被他逗乐了:“算了吧,我嫌脏。”
又不是他养的小情儿。
而且别说赔偿,纪霖跟他在一起时,有送过他的东西,他眼也不眨全部快递回去了。
纪霖送他的都是些奢侈品,不适合学生,他都没用过,本来想着毕业后可以用,现在倒省事了。
“倒也是,算了算了,这种狗男人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来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老娘给你物色物色,绝对比那渣男强一千遍。”周意很仗义地说。
“不用了,”蔺舟一脸拒绝,“暂时不想谈。”
“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不趁着年轻多睡几个,等以后松弛了就睡不到了。”
蔺舟:“......”
为什么话题忽然就跳到限制级了。
“上次一起玩那个叫Harry的混血怎么样,据说他家还和荷兰皇室沾亲,这不比区区豪门强?或者罗城也不错,不过他有点难搞,你喜欢的话我想办法给你弄来。”
蔺舟:“......”
周意说的这两个他都没印象了。
他见周意一脸兴致勃勃地不拉成功不罢休的样子,挑了下眉,说:“我倒是对天和当家人挺感兴趣的,你要不给我介绍介绍?”
天和其名如雷贯耳,是金字塔顶端的大集团,掌握的财富常人难以想象,前两年,天和的前任掌权人忽然中风入院,引起了一次很大的权力争端。
最后掌控了天和的那位,据说是前任掌权人的独女之子,因父亲不是本家人而不被家族其他人承认,但他却以雷霆万钧之势排除了所有障碍,强势上位。
这位新任掌权人一直很神秘,怎么传他的都有,传得最开的版本就是他独/裁□□,在位两年肃清了集团内所有反对他的声音,天和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王。
本来这些豪门纠葛跟周意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不过大魔王这个设定不知怎么戳了这些小0们的萌点,尽管人家跟天上明月一样高不可攀,也不妨碍他们对他冒少女心。
蔺舟不混gay圈,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奇奇怪怪的萌点,也没那么厚的滤镜,感觉那位所谓天和掌权人,估计就是个三四十岁面临中年危机的大叔。
不过这不妨碍他逗一下周意。
果然,周意顿时萎了,垮下脸说:“我要有那个本事,早把他睡了百八十遍了,哪还有你惦记的份。”
蔺舟偏头笑了起来,又拿起酒,在他杯沿碰了下,说:“喝酒。”
周意见他确实没什么兴致,便也没再强求,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
二人又聊了会,周意坐不住要去蹦迪,蔺舟不爱好这个,就留在卡座等他。
蔺舟气质干净,又长得好看,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简直犹如掉入狼窝的小绵羊,周意刚离开没十分钟,已经有三四个人过来搭讪了,男女都有,蔺舟烦不胜烦,打算出去透透气。
他绕过桌子刚要往外走,冷不防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撞过来,蔺舟没注意,被撞得一个趔趄。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一边的桌子,却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酒杯,殷红的液体泼洒出来,刚好泼在了他的裤子和撞他那人的白色球鞋上。
“□□妈,你没长眼睛啊!”年轻男子怒斥。
“?”
这是什么恶人先告状的奇葩。
恶人甩着鞋子上的酒水,骂骂咧咧:“老子这鞋是限量的,你知不知道多少钱,你......”
他的话在看到了蔺舟的脸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蔺舟天生美人相,眼角因喝了酒泛上了红意,漆黑的眸子眼波流转,被酒吧明黄的灯光一照,说不出地诱人。
男子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几乎是色眯眯地盯着蔺舟:“赔不起没关系,陪哥哥喝几杯,哥哥不要你赔。”
说着,他要伸手过来拉蔺舟的手臂,被蔺舟一把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