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摸头的快乐稍微冲淡了张蓉带来的郁闷。
想到张蓉,蔺舟原本上扬的嘴角又拉下来,他许久没关注张家那边的事情,只知道张家朝本市发展业务,在本市开展了分公司。
没想到这个重任竟落到了张蓉身上。
蔺舟叹了口气,他实习的日子,怕是要很艰难了。
接下来的几天蔺舟一直在学校的画室画画,他做事情一向心无旁骛,几乎没有事情可以打扰到他。
一直到周六,宿舍的老大王文远在群里吆喝大家聚聚。
他们宿舍四个人,王文远搬去他实习公司的宿舍住了,另一个陈艺大三就出去租房子了,现在就剩他和曹俊逸二人,不过关系都还很好,时不时会聚一下。
这会儿除了蔺舟外,其他三人都遭受了社会不同程度的毒打,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
几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在宿舍打火锅。
“操,我跟你们说我那客户有多奇葩,要的图说什么没要求,让我自由发挥,好么,我自由发挥给他做好了,结果说不符合他们的产品理念,要我重新做,没办法,我就让他提一下要求,我才知道他要什么样的,他就说作图这种事情他外行,不会提,我说你不提我也不会做啊,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王文远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他跑去我经理那里告状说我不配合,我经理还狠狠批评了我一顿,你们说气不气,操!”
“这有什么,”曹俊逸一边和陈艺抢鱼丸,一边说,“我那主管已经对我职场冷暴力一个星期了,我现在就等我们部门经理出差回来,不给我换个主管我就准备卷铺盖滚蛋了。”
陈艺没抢到鱼丸,叹了口气,悲伤地说:“在公司被无良老板压榨,天天加班到深夜就算了,在宿舍还要被无爱舍友欺负,连个鱼丸都不给我吃。”
“嘶,”曹俊逸被他茶到了,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把鱼丸丢他碗里,“不就一个鱼丸么,给你给你。”
陈艺心满意足地把鱼丸吃了,说:“我们几个就舟舟没被职场的魔爪荼毒过了,真羡慕啊。”
蔺舟不怎么能吃辣,吃得少,闻言笑了下,说:“有什么好羡慕的,下周一我就入职了,指不定比你们都惨呢。”
“怎么可能,”曹俊逸说,“我崽崽人见人爱,走到哪都是团宠,是不是,哎,你遮脸是什么意思?”
蔺舟:“怕被你弄丢了。”
其他两人差点笑死。
“对了,”王文远说,“你跟那渣男就这么分了啊,也太便宜他了吧。”
“我就说啊,要不明天我们几个去套麻袋,把他揍一顿吧。”陈艺提议。
曹俊逸附和:“这个可以有,老子早就想揍他一顿了,敢渣我崽崽!”
“这样,”王文远掰了下指节,发出咔咔的声音,“舟舟负责把他约到学校对面那个小公园,我们三个负责偷袭,打完就跑,那里没监控,我看他找谁说理去。”
“不愧是做过校霸的人,这主意真棒,”陈艺竖起一个大拇指,“舟舟你快约他,现在就约,正好哥几个吃饱了,当做是饭后消遣。”
蔺舟一开始以为他们只是闹着玩的,没想到越说越起劲,到最后都催他约人,忍不住黑线。
“你们以为没监控他就拿你们没办法了,算了吧,我都放下了,到时候连累你们毕不了业,不值得。”
就纪霖那性格,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蔺舟不是那种不报复一顿就耿耿于怀的人,只要没人提,他都快把纪霖这个人遗忘了。
其他三人见他确实没有太难过的样子,也就没勉强了,又岔开话题聊其他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最不缺的就是话题和谈资,特别是喝了酒,吹起牛来一套套的。
蔺舟听他们吹了会,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10分钟前傅明深给他发了条消息。
他们自从上次见完面,傅明深那边有个大项目出了问题,跟他见完的第二天就飞去了国外,时差加忙碌,二人基本没怎么联系过。
尽管事出有因,然而蔺舟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感情这种东西就很微妙,以前和纪霖在一起时,纪霖偶尔忙起来几天不联系他也有,但他从没像这次这样,情绪完全被牵着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蔺舟才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画一整天,这样子就不会多想了。
看到那个熟悉头像旁边的小红点,蔺舟的心忍不住狠狠跳了下,手指滑动,点开聊天框。
傅明深:下周五和周末有空么?
蔺舟指尖一顿,他这是要......约他?
一股名为喜悦的情绪在心底漾开,蔺舟嘴角噙着笑,给对方回消息。
岸:周五我要上班,不清楚能不能请到假,周末有,怎么啦?
傅明深:我公司组织春游,问你要不要去玩。
春游!
蔺舟好他妈想去啊,这么好的相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岸:(委屈)我不知道能不能请到假。
如果他的老板是张蓉,十有八九要恶心他,蔺舟都已经能想象到悲惨的上班生活了。
傅明深:没事,如果你想去,我可以等你下班,再开车过去。
要不要这么体贴啊。
蔺舟嘴角的笑意都要咧到耳根了,给他回了个好,又问:您回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