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吃惊地抬起头,不自觉地叫了一声:爸爸。启江下意识地答了一声:哎。气氛便融洽了许多。姑娘介绍道:她叫康芳荣,在家时爸爸妈妈叫她“荣儿”,二十七岁,将近四年来她从来没有让爸爸妈妈到过她跟煤老板住的地方,有一次爸爸来都市看她,她让爸爸住酒店,爸爸要到她的“单位”看看,她撒谎说她的单位谢绝参观。
姑娘还说,这一次跟煤老板谈判她仍然安排叔叔住酒店,她然后跟煤老板一同来看望“爸爸”,“爸爸”可以装着不知道内情的样子严厉“训斥”女儿,女儿装着委屈的样子向“爸爸”倾诉她的苦衷,这出戏就这样开头。
启江在想:看来这姑娘已经经过周密部署,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于是便问:荣儿,假如那个煤老板不肯跟你一起来见我呢?
姑娘说:不怕,煤老板四年来一直对我表白,他要跟家里的那个“黄脸婆”离婚。他一直想见我的家人,表明他的态度。可是我却受够了,不想跟他在一起纠缠,因为那样一来,我将会悔恨终生。
启江还有一些疑问需要澄清。电话响了起来,是儿子打来的。儿子在电话那头问他:爸,你在那里,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启江隐约意识到儿子打电话的内涵,有点抱歉地对康芳荣说:对不起,儿子打电话找我。康芳荣凄楚地笑笑,买了单,车载启江来到小区花园,启江下了车,看凉亭那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肯定是儿子!启江心想糟了,儿子要阻止父亲的行为。
还好,儿子给他留足了面子,站在原地没动。眼看着父亲跟康芳荣一起开了电梯,上了楼。
启江刚在沙发上坐下,儿子便跟着进来。儿子没有谈启江跟康芳荣相约的事。只是说,过几天就是五一节了,儿子打算给启江的信用卡上打两万块钱,让爸爸带着妈妈去旅游。儿子已经电话订好了机票,明天就走。儿子说完就去睡了,丝毫没有给爸爸留下申辩的空间。
启江睡在床上,听老婆拉起了鼾声。心想一家人已经商量好了,共谋对付启江的行为。启江不胜惋惜,却也无可奈何,他总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女子而跟儿子闹僵,况且在这件事上,儿子已经给老爸留足了面子,启江不得不佩服儿子的沉着和冷静。只是苦了那个康芳荣,人家姑娘对他满怀期待,而他却不辞而别,于情于理都无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