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叫清道夫鱼啊，芝芝妹妹你再想一想。”
郎焕见他一上来画画小队就得分了，很是自得，也有了心情调侃姚芝芝。
“其实这种鱼叫下口鲇，因为它会清理水缸河底的垃圾，所以大家给它取了个别称——清道夫鱼。”
明疏耐心地解释给芝芝听。
下口鲇？她知道啊。
“但是这种鱼它不吃垃圾呀，所以我不懂为什么画个扫把就可以猜是它。”
？？？
郎焕微微一笑。
这你不是撞我枪口上来了吗？
“芝芝妹妹一看就是不太懂这些。我原来没演戏的时候还在花鸟市场里卖过货，你肯定也没去过。就是一个卖小鸟，小鱼花草等小玩意的地方。
这种鱼一直都是鱼缸清理能手，会吃掉其它鱼的排泄物，水族箱里的残饵，净化水质，所以很多人喜欢买回家混养。
正好这次《小人物》电影里，我的角色就是个花鸟市场的小老板，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一桩命案，里面也有清道夫这种鱼，是一种意象。我演的时候还蛮共情的，总会想起原来打工时候的一些事。
哈哈哈，回归正题，芝芝妹妹如果不清楚这些，光看这种鱼的名字就能猜到了。”
【对，强烈安利我们小狼君的《小人物》，我已经三刷啦，真的很好看。原来我焕还在花鸟市场搬过砖啊，难怪演得这么真实。】
【别，你们这些弹幕都不出去看看热搜的吗？】
【什么热搜，都是些黑子在胡说好。】
【什么胡说，我也养鱼，我怎么记得清道夫鱼确实不吃垃圾呢？我已经@小暗了，某些人就不要一直卖早年辛苦的人设了。】
明疏一眼就看穿了这个郎焕其实就想宣传自己电影，顺带损损别人。
他摸摸芝芝的头，轻笑着转了个话题：“我们下次一起去海洋馆看看——”
“不好意思，在大家闲聊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主持人打断了明疏的话。
“大家在五道题目里只答对了两道题，离完成任务还有两题。所以有请我们今天的惩罚食物——”
她把音乐教室的门打开，两个女生直接掉了进来。
众人：？？？
芝芝恍然：“她们就是今天的惩罚食物吗？节目组终于决定让大伙吃人了？”
【某傻在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恐怖话呢】
【不过这两个细皮嫩肉的，清蒸应该很不错】
【看不起我们油炸党是不是？没有什么是一顿油炸解决不了的】
掉进来的‘惩罚食物’荆芷芊凶狠地瞪了一眼姚芝芝：“没有，我们只是在做今天抽到的任务。”
旁边的果梨也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抱歉抱歉，打扰你们了。我们现在就去继续任务。”
“观摩凌燃？”芝芝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轻声念出。
荆芷芊：！！！
完蛋，她的小纸条刚刚掉出去了。
“这是什么任务啊？你们刚刚不会是扒门上的，然后因为主持人突然开门你们才掉进来的？”
乌特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你这个观摩凌燃，不会其实是指偷看凌燃？”
凌燃都惊讶地望了一眼荆芷芊。
荆芷芊已经把头埋在了手臂里，大有今天不起来的架势。
【所以隔壁直播间的荆芷芊抽到经常做的事就是偷看凌燃？妈呀，导演组真的是什么签都敢往里面塞啊。】
【这也太社死了哈哈哈，不过这大概就是狂热粉丝。】
果梨咬咬牙，一把拉起鸵鸟荆芷芊：“既然正好都进来了，那就顺便让我们完成一下任务。我们就在旁边安静看看，等会就走。”
荆芷芊被拉起来后，也破罐子破摔了：“嗯，我们做完任务就走。”
主持人连忙圆场转话题：“那么让我们来看看惩罚食物到底是什么？”
两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推着一个餐桌来到音乐教室里。
主持人揭开圆形餐盖。
所有人都在那瞬间闻到一股浓烈的臭气。
“哒哒——我们美味的鲱鱼罐头。”
居然还是加热过的，导演组真是狠人。
“如果你们愿意吃掉两盘鲱鱼罐头，就算答对两题，直接晋级下一轮喽。”
唐析和荆芷芊已经用手捂住鼻子，其余剩下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咳，我不行，我正好海鲜过敏，真的是抱歉了。”
郎焕连连皱眉摆手。
旁边站着的果梨不自觉扬了下眉，又变回原来的表情。
“那我来吃。”明疏总不能让妹妹受惩罚。
“我要吃我想吃。”芝芝双手都兴奋地举了起来。
整间房的人就这样瞪大眼睛看着姚芝芝愉快地吃完了两盘，没有一丝勉强。
搞得主持人都在怀疑节目组是不是弄了假的鲱鱼罐头来，但四周的臭味又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
导演组真是大好人啊，还在录节目的时候送小零食过来。
芝芝一边吃一边感慨，完全不觉得盘子里的鲱鱼的气味是多么可怕。
这大概就像人类对臭豆腐的爱一样，有的人鱼也不觉这罐头臭。
可小鱼干们还是不忿。
【刚刚某些人粉丝不是说某人责任心强，换来换去都是为了赢吗？怎么惩罚的时候就变成对海鲜过敏啦。】
【生理因素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啊！】
【少骗人了，我就是微博上今天分析郎焕的心理老师。刚刚郎焕说过敏的时候，旁边站的果梨都挑眉了。在微表情里面就是一个不认同和不屑的意思。也就是说果梨知道这个郎焕在撒谎。
我就去搜了他俩，果然有合作过。那部剧的花絮采访里某人正好说了自己超爱吃麻辣小龙虾呢。】
【我靠，当场打脸好牛。什么心理老师啊？今天又有瓜吗？一直在看直播我都没空刷，等会我去刷刷】
【我也没看微博诶，兄弟等等我一起】
弹幕的热闹与音乐室内无关。虽然姚芝芝吃得心满意足，但主持人还是默默打开了所有窗户。
真正吃的人没被捉弄到，反而殃及了他们这些池鱼。
“那么恭喜大家完成了第一轮的‘答对’关卡。真的是非常不容易啊。”闻着还明显的臭味，主持人又打开了空气过滤器才继续Q流程。
“其实第二轮的“对上”关卡也非常简单，这就要请出我们的凌神啦。”
“刚刚第一轮的答案就是我们山歌的歌词，请小队里选出一位代表让他用这些特定词即兴唱一段。
当他唱完之后，我们凌神会根据这段即兴弹奏一段乐曲。”
“而我们‘对山歌’的‘歌’就是这段凌神的曲子了。请几位老师学着凌神的曲子弹一遍，自己再即兴弹出另一段。”
“这是不是对我们这些演员而言有点太难了。”唐析虽然之前一直被称作人鱼歌姬，但其实她真的不太懂音乐创作的事。
【是啊，听起来很难的样子。先要学凌神弹的那几句，之后还要自己想着编几句对应上。本来用唱的就很有难度了，现在还要用弹的。】
主持人很是赞同唐析的话。
“毕竟我们节目也不是魔鬼啦。前后两段即兴曲子应对得行不行，点评人是凌神和我们的直播间的观众们哦。
到时候直播间下方会出现投票通道，和之前一样70%的赞成即视为任务成功。凌神的认可占35%，剩下的都是观众投票认同度。”
只要是让观众们打分的，其实就是大放水了。
因为现在蹲这个直播间的一部分是粉丝，肯定会支持自家艺人的；还有一部分是吃瓜路人，也没啥坏心思，看过笑过也会给面子让嘉宾通过的。
所以导演组设置这个环节其实就是想看看嘉宾面露难色，尴尬硬编而已。
“那芝芝负责唱，我记得唐析老师和郎焕老师都会钢琴，我们几个负责弹曲子和即兴对曲子的部分。”
明疏直接拍板决定。
另外两人一听就知道明疏话里面的意思。
看来这个姚芝芝不会弹钢琴啊。
郎焕有了新想法。
芝芝拿着之前几次的答案板，随意就轻哼出一段小调：
“清道夫鱼为什么要吃垃圾？
垃圾那么难吃它不会变心吗？
毛毛虫它都会变蝴蝶，猫咪有天也会吃人。”
【这是什么恐怖童谣风吗？但是节奏居然是轻快可爱型的，配上这歌词绝了好哈哈】
【噗，妹妹这歌词是在表达对之前那个清道夫鱼答案的不满吗哈哈哈，可爱】
【而且这调子怎么这么耳熟啊，跟那个蜜雪甜蜜蜜好像啊救命，妹妹这是对那首歌多执着啊】
乌特金本来还有些担心凌燃的状态，但看他坐在钢琴前神色轻松的样子，还是选择相信自家好友。
芝芝的歌声停下，凌燃纤长的手指开始在钢琴黑白键上轻盈跳跃，
四段轻松愉快的旋律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像是初春融化的清泉水滴，滴答滴答。
【好听诶，跟上次剪辑里芝芝让凌神改编的那首又是不一样的风格。这段感觉更俏皮一些，很符合芝芝刚刚的歌词。】
【是的，天才真的是信手拈来都是好旋律啊，那些纠结着想新节奏但就是憋不出来的人都要哭了。】
明疏朝凌燃点了点头，他能明显听出来凌燃特意用了很简单的旋律，大概是为了让他们待会几个好重复。
本来还有些不安的唐析也松了口气，还好凌神放水了，弹了一段像练习曲的旋律。
唯一不太开心的大概只有郎焕，他当初可是苦练过钢琴的，都是为了混饭吃。
刚刚听这规则时他还暗自欢喜，又来了个表现的机会。结果现在大名鼎鼎的凌神就编了段这么小儿科的曲子？
凌燃又照着刚才的编曲又轻盈弹了一遍。
弹完看了眼几位嘉宾心里有数的表情，才站起来离开钢琴。
先是明疏来重复，手指跳跃间，芝芝轻声哼唱的嗓音也再次响起。
变了个调子后，刚刚的歌词也更显可爱了。
明疏弹完时嘴角边还有压不下去的笑意。
【很好听！话说之前《吹梦》也算是兄妹合作，之后能不能再一起出曲子呀】
然后是唐析，她其实钢琴水平很一般，用稍慢一点的速度把刚刚凌神的那段重复了出来。
接着是无比自信的郎焕。
他刚坐下去，就开始琴音不断，和刚刚明疏弹的几乎无差。
【还是我们焕厉害。但每次看到他这也会那也会的，就会想起他原来到处打工的苦日子。】
“各位老师真的很厉害。只听凌神弹了两遍就把这首‘山歌’弹出来啦。”
“那么现在谁要先来‘对唱’呢？”
“明疏老师先来，我记得《调酒师》也有几幕是要弹琴的对吗？听说您也是那个时候特意学的钢琴？真的是太敬业了。”郎焕对着明疏就是一顿吹捧。
等你弹完我再表现一下，再把你特意学的比下去。让大家看看你的敬业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
明疏眼神淡定。
“好啊。”
他坐在钢琴边，回想着刚刚芝芝灵动可爱的歌声。
也是一段轻巧跳跃的旋律响起，带着由内而外的喜爱之情，像是魔法水晶杯里不断跃出的彩虹糖。
曲毕郎焕鼓掌，迫不及待：
“那我第二个来。”
他十指及其敏捷，在钢琴黑白键上翩飞，一阵华丽的曲调响起。
比刚刚凌神弹的都要精巧复杂很多，指法技巧细腻。
明耳人都能听出来这两段‘对唱’的鲜明对比。
【哇，我们狼君好帅，我都不知道他即兴编曲这么有才华的说。】
【确实弹得不错啊，第二个要明显更好一些。】
【啧，人品差弹得好也没用。】
【有完没完，你们这些黑子是举报不干净吗？】
唐析看郎焕弹的时候，顿觉不妙。
她如果上去即兴‘对唱’那效果还不如明疏呢。现在她还在郎焕后面，那画面肯定不好看。
怎么样才能糊弄过去呢？
“芝芝妹妹，你要不要来弹一下，还蛮好玩的。”
郎焕一边弹一遍扭头调笑。
好像他只是个问邻家妹妹要不要一起来玩的好哥哥。
唐析也是心里一喜。
“对啊，芝芝你要不要试一试。我看过之前你弹特雷门琴的小视频，真的很佩服你的创作力。今天还想在现场开开眼界呢。”
虽然姚芝芝唱歌厉害，但从刚刚明疏那个护短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她是完全没学过钢琴的。
而钢琴又不像特雷门琴那样，是创作型的乐器，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钢琴上什么音按什么键是确定的，一个完全没挨过钢琴的人就算是音乐天才，也弹不出花来。
唐析笑得更加温柔了。
明疏眉头微皱：“芝芝她没学过——”
“好啊。”芝芝望了一眼唐析和郎焕，直接坐上了钢琴椅。
一个巨大的混音敲打在所有人的耳膜上。
芝芝把整个身体都压在了琴键上。
【？？？】
乌特金有些心疼地看着那架钢琴，用余光偷瞄了眼凌燃，发现他居然完全不生气。
而另一边在芝芝手下，那架可怜的钢琴不断发出各种无法衔接的杂音，又吵又难听。
简直是乱弹一气。
唐析和郎焕都忍不住笑了。
这个姚芝芝也太受不住激将法了。几句话一挑拨，就气炸了故意在钢琴上乱砸。
【这个姚芝芝没事？不会弹就别弹啊，干嘛这么制造噪音啊。我耳朵快不行了。】
【大小姐不开心了呗，当然要给你们展示一下小脾气咯。】
【芝芝只是在玩？大概？】
噪音结束。
芝芝结束演奏一本正经地站起来回望其它人。
“我弹好啦，你们怎么还不鼓掌呀。”
两个孤独的掌声响起，明疏惊讶抬头，除了他居然还有其它能欣赏这曲的伯乐？
原来是坐在另一边的凌燃。
乌特金站旁边都在用一种“你没事”的眼神盯着凌燃看。
【笑死了，弹成这样还要人给她鼓掌？】
【在别人表演完后鼓掌是一种礼貌尊重好吗？哪里可笑了？】
芝芝环视一周又坐了下来。
这次她带着笑意，指尖轻触，一段悠扬动听的旋律流泻而出。
除了凌燃，所有人都震惊了。
她会弹？！
而且刚刚的完全不一样，这曲调的编排也非常有灵性，让人能感受到一种愉悦的欢喜。
【？？？】
【妹妹居然会弹钢琴吗？那刚刚那首噪音是在干嘛？】
所以其实导演组今天真的没作弊。
明疏能抽出‘学习’那也是因为芝芝最近真的一心向学，经常会往凌燃的音乐教室这边跑。
堂堂凌神的关门弟子，会不知道怎么弹钢琴吗？
当芝芝这首曲毕，一阵掌声响起。当然还在震惊的唐析和郎焕并没有鼓掌。
芝芝随意靠在钢琴边：“我们第二轮不是要‘对山歌’嘛。所以刚刚的第一首是我对郎焕老师那段即兴的‘对歌’；而第二首则是送给哥哥的‘对歌’哦。”
郎焕又不是傻子，听完芝芝的话，脸直接冷掉。
某鱼还无所觉，继续补刀。
“哥哥的即兴表演就像在讲故事，所以我也把我的故事讲给他听。而郎焕老师的即兴表演就像毫无感情的按键堆砌，所以我也弹了一首没有感情的按键堆砌。”
【太过分了，姚芝芝！这么说我焕，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刚刚明疏和郎焕的两首‘对唱’，明显是我焕比较好。】
【那让凌神来评价呗。】
【凌燃是姚芝芝导师，他当然会向着她的哥哥，都是一伙的，一点公平性都没有！】
【我终于又能发出弹幕了，某些粉丝能别捂嘴了吗？刚刚收到几百个举报，你们有啥资格说公平啊，跟我去微博继续辩好吗】
主持人还完全不知道弹幕吵起来的事，但芝芝那话不好听她还是懂的。
连忙堆起笑容转换话题。
“今天每个嘉宾老师的琴声都非常不错呢。我觉得我们这次对山歌任务一定成功了。凌燃老师和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投票通道已经打开啦，请大家开始点投。”
果然，投屏上的投票飞速超过了90%。
“恭喜姚芝芝小队，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全部任务。现在有请几位神秘客人给犯无穷小队留下宝贵的音乐元素。”
明疏来之前就特意了解了二公的规则，很清楚音乐元素这东西听起来帅气，但其实就是用来坑人的东西。
他望向芝芝：“我想留下的音乐元素就是芝芝声音，希望二公上可以再次听到这种天籁之音。”
郎焕还在冷着脸，他看着芝芝突然笑了下：“那我留一个芝芝妹妹很喜欢的东西。刚刚看你吃鲱鱼罐头特别开心，我就觉得你一定很喜欢各种鱼类，那我想“海鲜”应该会是你很喜欢的元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