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南忍住把水喷到他脸上的冲动，缓缓咽了下去，刻意去忽略掉顾沉带着几分此地无银意味的话术，也不去想他说的以前的事到底是自己曾经说过的哪句混账话。
她想了片刻，弯了下唇角，欲言又止，语气温和地回答：
“嗯，忘了挺好，忘了就好。”
顾沉的神色微微一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语焉不详地附和她：“确实。”
姜知南没理他，戴上蓝牙耳机开始追剧，她刚点开播放键，就听到许欣冉演的女主角掐着嗓子在呐喊：
“你想要我忘记？”
“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情，说的那些混账话你都不记得了？”
“当初我那么爱你，你却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官清彦！你把我当什么了！”
“……”
这写的都什么词儿啊？
姜知南有些无语凝噎，她轻点两下屏幕，小心翼翼地侧头慢腾腾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他在看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翻动着页脚，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愿他是真的忘记了。
姜知南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继续播剧，舒了一口气，屏幕里的人演技拙劣，却声嘶力竭，是许欣冉的正常发挥：
“好，你想让我忘了是吗？我告诉你，过去一切的一切，你对我的所有伤害，只有在你的葬礼上我才会忘记，你死了这条心吧。”
“啪——”
女主角一巴掌扇在了对面那男人的脸上，或许是难得的有了几分代入感，姜知南被吓得一激灵，视线依旧定在屏幕上，女主角气愤地脱下高跟鞋甩在那人的脸上，撂下一句“人渣”潇洒离去。
姜知南咽了下口水，自觉代入了男二号的身份，那惨状深深映在她的脑海里，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伸手把剧关掉，切换到微信的界面，找到许欣冉的对话框，不紧不慢地输入了一句：
［宝贝，你最近播的那个剧。］
她发出去这条，继续打字写了个“不怎么样”，还没来得及发，那头就秒回了。
许欣冉：［你看了？］
许欣冉：［怎么样？是不是特好看？］
姜知南抿了下唇，把先前打在对话框里的几个字删掉，又转而平静地回答道：
［嗯，不过我还没看完呢。］
［但是实在是太好看了，我有点等不及。］
［你能不能给我剧透一下被扔高跟鞋的男二号，是叫上官清彦吗？最后怎么样了，我太期待后面的剧情了。］
许欣冉：［总感觉你阴阳怪气的。］
许欣冉：［不过你都看到那儿了应该离大结局也不远了吧，我还是不给你剧透了，怕影响你超前点播付费的速度。］
姜知南：“……”
都啥时候还想你那点儿少得可怜的KPI呢，我要是忍心看、敢看的话，还会问你吗！
［我这不是在忙嘛。］
姜知南考虑了一下措辞：
［但是这个剧真是太好看了，我满脑子都是它的剧情，你不告诉我我真的就快死了。］
许欣冉：［这样啊。］
许欣冉：［那男的最后可惨了，也算是罪有应得吧，老天降了个雷劈死他了。］
姜知南：［？？？］
许欣冉：［骗你的，也没那么惨了啦。］
［他不过就是把人甩了玩儿失踪而已，也没那么罪大恶极。］
底下是一张哈哈哈哈的表情包。
姜知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没过一会儿，她的视线落在了对方刚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上。
许欣冉：［就是最后他坐的飞机失事了，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