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拔舌地狱一年游一份,谢谢!”后堂来的那家伙当即兴高采烈地记下了重重的一笔
貌似阎王的家伙不等判官记录完毕,接着问张三道:“张三,你这辈子有没有浪费过粮食!?”
“草草草……草民饭都吃不起,到哪里去浪费粮食?顶多……顶多费些观音土罢了。”张三战战兢兢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吃饭时候从不浪费粮食——”貌似阎王的家伙随口给身后的判官下了指示。
“——好嘞,再来一年份的舂臼地狱大礼包,别客气,都是我们应当的!”后堂来的那家伙运笔如飞,看那个人就跟看到了纸钱一样。
“别看了,他就是穷鬼一个,没油水的。”貌似阎王的家伙见判官两眼放光的样子确实有损阎罗殿的形象,就提点了他一句。
果然,话音一落,那判官就像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那样瘫了下来。
就在这时,书彤由于听到这荒谬无比的判罚而显现在脸上的愕然已经积累到了极限,于是她发话了:“阿弥陀佛——阎王施主,张三他——他明明——他明明没有犯任何错误的,你为何……”。
“你说呢?地狱若是按照人间规则运转,世上哪里会有恶人?”貌似阎王的家伙的回答很是平静和轻松。
“既如此,贫尼希望,千千万万般罪孽,皆归于吾身。”书彤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般事情,前人做过,我亦要去做一遍才好啊。”
“既如此——”貌似阎王的家伙给身后的判官打了个颜色,想询问一下他到底该如何判决。
判官看了看阎王,又看了看书彤的穿衣打扮,两眼放光:“妙极!妙极!今后,你的香火钱,都捐给本殿可好?”
书彤点头:“善。”
貌似阎王的家伙见状,挥了挥手,对堂下的衙役们说:“好了,你们带他们两个退下吧——下面该审新了——带苏然!”
庄严而又沉重的声音在堂中回荡:“威——武——”
“等等——苏然的刑罚……”书彤还想争辩一两句,却被那个貌似阎王的家伙打断了:“你把他们的罪愆都承担了——那要我们阎罗殿做什么?拖走!”
庄严而又沉重的声音又一次在堂中回荡:“威——武——”
“现在,该你了。”貌似阎王的家伙指了指苏然:“你是自己上来还是要我们把你拖上来?”
“这画风果真……”苏然先是摇了摇头,却又一转念,头摇得更猛了一些:“不对,这不是画风的问题,画风有问题只有可能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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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其实那句人之初性本善真的很诡异的……作为论点这玩意可以驳斥的地方太多了……比如后面那四个字,什么算“初”,比如什么算“性”,比如什么算“本”,什么算“善”,都值得商榷:
比如,初=刚刚生下来,本=没有接受人类教育的时候,那么,所谓的“狼孩儿”永远是“善良”的代言词——哪怕这家伙下一秒就扑到你的身前咬断你的喉咙……
再比如,初=刚刚生下来,本=完全没有接受教育的时候,那么这玩意完全就成为了一个伪命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跟我们讨论一颗钻石到底是善是恶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没了多大分别。
这种“善”和“恶”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用定义去界定的——然而,这样的界定未必可靠。
因为,社会学的定义,未必准确。毕竟,社会之中,没有公理系统。
至于为什么我要强调“可靠”……
很快大家就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