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孕育了整个华夏文明,它即生而神圣也多灾多难,自三皇五帝始,黄河灾害,史书不绝。
赵德昭一场巡视下来,盘腿坐在一座小土丘上啃着面饼,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河?急流翻滚,拍击着岸边的?块块?崖,发出噼里啪啦响声。
陈承昭这个人很有能力,不止将决口堵住,断断的时日就又修建了两座堤坝,如果再次出现决堤就能起到预防的作用,争取能将灾害减少一些。
“殿下,您这法子是真好?”
陈承昭整个人显得兴奋,赵德昭面色一笑,有个一千年的知识,他虽然不懂治河,但是对后世明朝潘季驯生平略知一二。
其人乃一位治水能臣,提出筑堤束水,以水攻沙的治水方略,他这种想法从明朝一直用到清朝,就是放在后世现代也会用上一些。
专业事交给专业人,赵德昭空有这些知识,你说让他拿着这套理论去治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给了陈承昭就不一样了,有了这些理念他自然可以摸索出来属于自己的想法。
其实赵德昭还有一种想法,那就是用砼来加筑两岸堤坝,这东西比起土竹子树干堆起来的堤坝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想法虽然不错,但就目前来说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来材料,等先把眼前之事了了,再研究也不迟。
“陈卿,疏通京兆难度如何?可是真的要用举国之力?”
赵德昭见盘腿坐在面前的陈承昭,京兆水系已经成为不得不疏通的存在,黄河决堤华州受灾很正常,其灾祸蔓延京兆就离谱了。
“殿下,臣前些日子曾到达灞水瞧过,不敢欺瞒殿下,京兆水系要比臣想的还要严重。”
陈承昭本来还在想赵德昭刚刚给他讲的治水方略,耳边又听闻赵德昭的话语,面色一副愁眉不展。
“如此说来,华州一带还在黄河危害之下。”
赵德昭望着前方不远的河道,来来往往的杂役民夫正在搬运石料,陈承昭曾经说过,只要京兆水系不疏通,这种危险就一直存在。
黄河决堤就好像一个导火索,先不说其他水系,一个渭水就能让两岸百姓苦不堪言。
“殿下明鉴,京兆水系首在渭水,其比其他诸如灞河、泾河等水系要困难许多。
臣想着先从渭水清理河道淤泥,先行解决河道堵塞问题,不过如今二月过半,再有半月左右就是农忙时节,民夫人力恐怕跟不上。”
赵德昭闻言点头,治理黄河水患是重要,农忙也不能忽视,一年就那么几个月,要是错过下农播种时间,那这华州一带百姓会过的更苦。
农耕社会就是这样,两者相较赵德昭宁愿选择后者,前者说破天去大不了重建家园,可是一旦错过下农播种,这就意味着华州将一年无粮可收。
“发生何事了?”
就在这时,赵德昭几人突然听见几道杂乱之声,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几十人围在一起。
身旁的诸班禁卫听见赵德昭的问询,连忙转身下去查勘,不多时就来禀报说是有几人晕了过去。
赵德昭起身前往,陆瞻贺怀浦跟在伸后,围观众人被禁卫挥手打散,民夫们自然退在一旁,老话说民不与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