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等待,这次,托尼脸上始终带着笑,而付乘,也一身沉稳。</p>
周遭的气息平稳,外面鲜活的一切,这里也弥漫。</p>
咔哒,急救室门开,两人瞬间凝神。</p>
方铭走出来,付乘托尼上前,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也一致看着方铭。</p>
方铭摘下口罩,面上神色和平常托尼付乘看着差不多,但又有点不一样。</p>
这一刻,两人从方铭脸上看不出任何湛廉时的情况。</p>
他们也不敢问。</p>
有的结果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甚至面对。</p>
方铭看着两人,说:“我不相信奇迹,我只相信人心。”</p>
“他现在的情况,需要外面的力量。”</p>
简单的两句话,两人一瞬放心。</p>
湛廉时暂时没有危险,但很快的,两人神色都紧提起来。</p>
付乘说:“方医生的意思是……”</p>
托尼说:“让他最在乎的人来?”</p>
方铭看着托尼,“对。”</p>
“每个人都有念想,有时候,一个念想能让一个人生出无限力量,就像人们说的奇迹。”</p>
“他意志力很强,但他的身体很弱。”</p>
“这个时候,必须借助外面的力量。”</p>
“你们想想,他最在乎的人是谁,如果有办法,让他最在乎的人过来。”</p>
“或者,他现在最想做什么,最放不下的是什么,想清楚,在病房里陪着他。”</p>
说完,方铭抬起手腕看时间,说:“最好今天,否则,他的身体不一定能撑下去。”</p>
付乘沉眸。</p>
湛总最在乎的人,最想做什么,最放不下的是什么,他想,除了林帘,再没有别的了。</p>
可是,湛总不会让林帘知道他救了她。</p>
他即便是死,怕也不愿意。</p>
“你们好好想想。”</p>
方铭离开了,湛廉时被推了出来,送到ICU。</p>
付乘和托尼进了去。</p>
两人站在床前,看着床上这几个小时下来似更弱了的人,付乘说:“托尼医生,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太太来。”</p>
这是第一次,付乘不确定。</p>
托尼脸上浮起笑,这笑看着似高兴,但并不是。</p>
“该,却也不该。”</p>
付乘看托尼。</p>
托尼看着湛廉时,他脸上的笑还在,可这笑容里,包含了许多东西。</p>
苦涩,挣扎,犹豫,心疼,自责,愧疚,不确定。</p>
这样多的神色,付乘从没见在托尼脸上见过,他没有说话,等着托尼的回答。</p>
好久,托尼眼里神色沉淀,里面已是决定。</p>
他说:“除了林帘,还有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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