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菏的委婉让羽弋有些不习惯,这很明显是她在生自己的气嘛,羽弋显得有些尴尬,为缓和气氛,羽弋将重心放到了分析琴声上。
“姑娘琴声很是优美,只是为何琴声中透露着哀伤?”羽弋俯下身,轻轻抚摸了一下古琴,随口说道。这是一把十分古朴的琴,琴身是由那种极其特别棕色构成,对于古琴的鉴别,羽弋虽然是外行,但是那棕木的名贵气息,他却能感受得到。
所谓琴声遇知音,没想到羽弋居然能听懂自己的琴外之音,这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哎,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姑娘有如此样貌和才艺,为何要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没待曹菏开口回话,羽弋继续说道。
结合这样一种场景,羽弋由浅入深,将曹菏的心理防线击碎,而曹菏现在甚至想当场抱住眼前这个如此了解自己的男人,或许表面坚强的女人都一样,希望遇到一个能看穿自己的男人,拆穿她们的坚强,保护她们的脆弱。
“主人,其实。。。”曹菏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曹菇凉,你我岁数相仿,就不要再叫我主人了,叫我的名字就好。”羽弋微笑道。
“那年,我还不到十岁,父母在巨鹿城里经营了一个面饼小摊,生活不算富贵,却也足以营生,一家人也算过得其乐融融。闲暇之时,父亲总会教我练琴和读书写字,那个时候,我感到自己是幸福的,然而好景不长。一日,清水寨山贼下山扫荡,他们毁掉了我家的面饼小摊,杀死了我的母亲,打伤了父亲,甚至打算将年幼的我强抢上山,还好张首领的及时出现,他从山贼手里救了我和父亲,并寻来大夫医治我父亲,可是父亲伤势过重,大夫无力回天,他临死时,将此古琴交于我,让我不要心生仇恨,好好的活下去。”曹菏终于控制不了情绪,暗自流起泪来,或许这种悲伤在心里压抑太久,今日有人诉说,畅快了很多。
“没想到,姑娘也是个苦命人。”羽弋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乱世里,苦命的人还是大多数,战乱给人民带来的苦难是难以想象的,和平年代虽然垄断众多,无从发展,但至少生活能保障,相较之下,也该知足。
“从此,我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你永远不知道那时的我恨意是有多么强烈。而要报仇,需要有高强的武功,我恳求张首领以最严格的要求教我武功,在我的再三要求下,他终于同意,于是我走上了专业杀手的道路。”曹菏忽然变得脸色阴森,似是换了一个人,让站在一旁的羽弋不寒而栗。
“清水寨吗?已经被我剿灭了,我已经给你报仇了。”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帮别人报了仇,羽弋显得有些意外。
“请受小女子一拜!”曹菏站立起来,向羽弋跪拜。其实曹菏心里对羽弋是很感激的,只是自己武功初成,没有手刃仇人甚是可惜。
羽弋慌忙上前将曹菏扶起,说:“剿灭清水寨是我应该做的,他们作恶多端,是罪有应得。”
“不错,大仇已报,我也再没有什么牵挂。接下来就是报答张首领的养育之恩,成为您的保镖,便是他授意的。”曹菏站起来后,讲明了成为自己保镖的原因。
“那么今后会一直是我的保镖么?”羽弋追问道,然而话刚说出口却觉得有些不妥,其实自己是想问她往后将何去何从。
当然,曹菏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羽弋也只好打了个哈哈,随口说道,“我想天色已晚,也该早日回去休息了,姑娘也请早日回去吧”。
羽弋没有再给曹菏多说的机会,而是转身离去,曹菏则摇了摇头,收起古琴准备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