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按兵不动,她在等,等机会。
过了两天,张氏找了一个府上眼生的小厮,看着眉眼倒也伶俐,嘱咐他道:“你去帮我请个客人来。”说时给了一锭银子。那小厮高兴的去了,这边,张氏叫个小丫头说:“你去店里告诉少爷,说家中如此这般。”那小丫头也领命而去。
玉奴正在院里晾衣服,门口有人叩门,侧头看时是一个眼生的孩子,不过十三四岁模样。他见玉奴出来,忙行礼问好,说:“我家少奶奶叫我请您过府一趟。”
“你家少奶奶是哪一位?”玉奴纳闷。
“就是待西巷的张藏的张夫人。”
玉奴的心就咯噔一跳,开了门说:“不知你家少奶奶叫我何事?”
“她说许久没见了,很是想念,因为听说李夫人的手艺好,想让您帮着做一下小少爷的衣服。”这小厮口齿灵活,言谈自如,几句话就把意思说的明明白白。
玉奴有点迟疑,本不欲去,又想与这张氏从未交恶,坚辞有点理上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说:“好,我马上就来。”
玉奴和李意打过招呼,只说说街上有人叫她做绣工,要出去,就随了小厮出了门。一路上问些家长里短,这小厮对答如流,只说才进张府,以至于看着眼生。
玉奴进了内院,被领进一间屋子,有丫鬟递上茶,说张氏稍后就来。玉奴忐忑不安,只好坐等。
忽然门一推,有人进来,回身看时,却是张藏。两个人皆是一惊,同时问:“你怎么在这儿?”还未说话,张藏的眉头皱起,拽住玉奴的手说:“快跟我走,离开这。”
玉奴也紧张起来。刚要走,门外有人道:“相请不如巧遇,平日里还要巴巴的跳墙翻院偷偷摸摸的相聚,今日我给你们机会,怎么反倒要走?”
正是张氏。
玉奴脸涨得通红,自知理亏,在张氏面前就先矮了一级。张藏问张氏:“你派人叫我回来说是有急事,就是要无理取闹吗?”
张氏恨恨的跺脚道:“怎么是我无理取闹。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事都做出来了,还不让我这受害者吭一声吗?”
张藏不理她,拽着玉奴说:“我们走。”
张氏拦在他们面前,手中忽然多出来一把刀,说:“你要走,我不拦你,只是你需给我一个交待。”
“胡闹。”张藏喝:“从哪听来的闲言闲语,无风起浪,我没功夫陪你。”
张氏悲凉的笑,说:“是,你没功夫,你忙,可是你有的是时间陪外边的女人。出入风月场所,还可以说是为了生意,现下勾引有夫之妇,又是为了什么?我还用听别人的闲言闲语吗?你们做得风雨不透,自以为人鬼不知,就可以瞒天过海?岂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氏看着玉奴,说:“你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不惜身败名裂,丧尽廉耻,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玉奴泪下,不敢还一言。张藏怒道:“闭嘴。再要胡说,我对你不客气了。”
张氏握刀的手微微的颤抖,说:“怎么不客气?你还想怎样待我?你走啊,你走啊,外面站的都是府里的一众下人,你现在走出去,让他们看看你这披着人皮的禽兽都做下了什么龌龊之事,让大家都看看这不要脸的淫妇长什么样子,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抛弃自己的相公勾引别人的相公。”
张藏微怔,望外望去,果然门外人影拥挤,黑鸦鸦站了一院子。张藏冷笑一声说:“我倒小瞧了你,原来是有备而来。好,你要交待,我就给你交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