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果树往后没走几步，付宇昆“诶？”的一声，跑到几个似乎是被挖出来的洞窟处，下腰一捞，就从里面抓出一只小狼来。
“这个，就是狼巢了吧？”他说，“所有的大狼都去堵我们了啊……还真是给面子。”
“它们不要孩子了？”张凯道。
“谁知道呢？”付宇昆提住后颈，把手指放在小狼稚嫩的牙齿旁边，看着它不时“咔嚓”一声咬到空气的样子，自顾自的开心。
小狼的小短腿在空中晃来晃去，似乎想要爬回洞窟，但是付宇昆虽然苍白却依然强力的骨节控制住它的动作，让它的挣扎不过是徒劳而已。
“总而言之，大哥你先休息一下吧。”张凯收好小球后说道，指了指付宇昆手里捏着的小狼。示意他大战一场，该休息一下了。
“才下午呢。”付宇昆抱怨一句，呼吸时皮肤上渗出血色。苏凌风注意了一下，确认都是皮外伤之后也放下心来，没有上去敷药。
疗伤药不多，不是这么浪费的。
光凭这些伤口，苏凌风也可以想象出付宇昆的战斗场面。他几乎躲过，或者挡住了所有的致命攻击，身上大部分伤痕都是蹭到墙壁的擦伤。
“挺厉害的。”他挑挑眉，难道梵陨是什么超强的大能吗？明明只是个觉醒，这样突然强大起来的战斗本能是怎么回事？
至少是“帝”级啊，梵陨。他看着付宇昆跑到角落躺下的身影，再看了眼地面的大量灰尘，不甚在意，走到洞窟附近蹲下。
洞窟之中，除了几只嬉戏打闹的小狼外，还有一些明显是食草动物的尸骨，联系起这些成年狼全员出动，阻击他们的举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确认了付宇昆的说法，“下午了，太阳要下山了。”
叶子欣跑到张凯那里逗狼去了，祝她咬到手。
“啊——”
苏凌风身形一顿，转身从付宇昆的包里拿出了疗伤药。
……
当天晚上。
如往常一般，苏凌风和叶子欣一起躺在抱枕上，脑袋下面是别人会羡慕的棉花与丝绸。他们自然地睁眼看着漆黑又明亮的夜空，微微抿着嘴唇，等待着睡意的到来。
他的耳边传来其他人夜聊的声音，声音不大，在说付宇昆和自己的事情。苏凌风轻轻微笑起来，眼前星光一闪一闪地亮着，他突然开口道：“叶子，睡了吗？”
没有应声，他的脑袋却被什么轻轻拍了一下。
“如果……如果啊，大哥他死了，你会哭吗？”他也不甘示弱地拍回去，他们两个睡在一条线上，头对着头，一抬手就可以打到。
“当然会哭啊。”叶子欣不假思索的回答，手上的战争却不停下。
“为什么呢？”苏凌风将她乱动的右手按在枕头上，她的左手受伤了，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如果哥哥死了的话。”挣扎片刻，发现抬不起来之后，叶子欣放弃了抵抗，安静地说道：“我们也会死啊。”
原本只有他叫付宇昆哥哥的，叶子欣将这一点学过去了。就像他学会了她揉眼睛的习惯一样。
“……我们不会死的。”苏凌风眨眨眼，黑色对应着天空的漆黑，今天晚上没有月亮。
“会的，哥哥说过了，他会保护我们。”叶子欣觉得不舒服，往外稍稍抽了抽小手，苏凌风手一松，放她回去，“要是哥哥死了……我们也会死的。”
“……”苏凌风不说话了。
“晚安。”叶子欣说。
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并不如地球上的那么复杂，这边的叫做北斗星，那边的叫做织女星，这样一大片的叫做双鱼星座。有人觉得这些闪耀的光点或是石头球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这里没有这么麻烦的事情，行走在大地之上的人们，从来不会在乎飘忽不定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