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在那之前。”
“《乱世佳人》这部电影很经典,这首歌是它的主题曲,很多人应该都听过。”
“那可能就是我看电影的时候听过这首歌。”霍初雪没太在意,笑了笑,“这首歌很老了,贺先生可真怀旧。”
贺清时自嘲地笑了起来,“大概是年纪大了,审美比较怀旧。”
霍初雪:“……”
贺清时家在堰山,青陵北郊,远离喧嚣的市区,格外寂静。
这一片多法国梧桐,枝干健硕,葱绿茂盛,蓊蓊郁郁,筛下片片浓阴。
枝头立着几只鸟儿,车一经过,它们扑棱着翅膀一下子就飞远了。
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富丽堂皇。霞光映照着白色屋脊,房顶线条流畅,流光溢彩。
透过挡风玻璃,霍初雪看到了一扇被日光韶染成金色的窗。右边墙面的吊兰和凌霄花爬满了整面墙。
仔细一看才发现,别墅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种了不少花花草草。
堰山这片,寸土寸金,是青陵顶顶有钱人住的地方。
知道这位贺教授有钱,但豪气成这样霍初雪还是颇感到意外。
房子装修雅致,风格冷硬,入目皆是灰黑白冷色调。很大,很空荡,显得十分冷清。干净整洁,却也了无生气,感受不到烟火气。
送贺清时到家,霍初雪不打算久留。
她从帆布包里翻出之前准备好的书,“喏,给你。”
贺清时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掀起厚重的眼皮看了一眼,“什么?”
“丝萝的特签书。”她特意提高音量,咬字清晰。
贺清时:“……”
他一怔,忙坐直身体,伸手接过那本书。
掀开封面,确实是丝萝的亲笔签名没错。
那天霍初雪说能让丝萝给他补个特签,他以为她就是开玩笑,根本就没当真。没想到她真的就给他拿了一本丝萝的特签书过来。
他无比震惊,“哪里来的?”
霍初雪耸耸肩,笑得分外随意,“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妈妈就是丝萝。”
贺清时:“……”
贺清时盯着那书半晌没说话。隔了好久才开口:“谢谢。”
霍初雪也不坐,自顾站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贺清时明显跟不上她的脑回路,怔怔道:“好。”
说完拍了拍身侧沙发,“坐下说吧。”
“好。”她提着包,往贺清时身边坐下,帆布包规矩地搁在腿上。
她循着记忆,娓娓道来:“几年前,我们镇上有个老太太年轻丧夫,和独子相依为命。儿子养了一条柴犬,很聪明,也很有灵气,和主人感情很好。
有一天,而立之年的儿子出了车祸,溘然离世。老太太老年失独,备受打击,从此以后只能和这条柴犬做伴。
老太太长寿,活到了九十岁。而那条柴犬则陪着老太太活到了九十岁,寿命比一般的狗都要长。老太太下葬后的第二天,那条柴犬就死了,死在了老太太的墓前。”
她顿了顿,继续说:“这个故事是我小时候听算命先生讲的。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说是老太太的儿子把命续到了那条柴犬身上,让它代替自己陪伴在老太太身侧。就像你岑岭家中的那棵枇杷树,我想应该也是你太太留下,代替她陪伴在你身侧吧。她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故事讲完,霍初雪不再逗留,起身往门外走,“找个时间,把这书烧给你太太,就当圆她一个心愿。”
***
那天从贺清时家回去,霍初雪把《乱世佳人》翻出来看了一遍。
她一个人窝在卧室,窗帘被拉上,严丝合缝。室内光线不足,一点点微光乍现。
乔圣晞来家里找她,被这架势吓了一大跳,“搞什么呢你?大白天拉窗帘,这么黑,吓人啊?”
霍初雪回答:“在看电影。”
乔圣晞瞥了一眼地板上亮着的笔记本电脑,画面非常熟悉。
乔圣晞当即乐了,呵一声,“霍大医生,你很怀旧啊!多少年的老电影了你还翻出来看。”
霍初雪看着屏幕,听着台词,越来越觉得熟悉,“我记得我这几年好像没看过这部电影,可我对这部电影却很熟悉,好像之前就看过。可我真的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看过了。”
乔圣晞盘腿坐到她身边,说:“说你记性不好你还不信。你忘啦?读高中那会儿上英语课,苏老师经常给我们放电影看,放过这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