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辛看着陆禀今体贴入微地拉开车门,和阮明雪并肩坐在车后座,然后消失在眼前,心里非常不痛快,可这个女人一向就是这种风格,他又拿她没办法,低低叹了口气之后,发动引擎,轰地一声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今晚他的一番安排,算是白费心机,找人把陆禀今的那辆宾利车的车胎扎破,本想阻止他送阮明雪回去,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竟然讨厌他到这个地步。
他忍不住握紧方向盘,把码速调高了好几档,在夜色中风驰电掣,像是发泄心中郁闷。
好啊,女人就让你再自由自在一些日子,等我应付完杜家的那位千金大小姐,迟早将你收入囊中,你就拭目以待吧。
看看是那个陆禀今有能耐,还是我薄辛?
看看是他能给你想要的生活,还是我?
宽阔的马路上,灯火阑珊,月辉清朗,出租车平稳地缓缓前行,阮明雪有些疲累地靠在车后座休息,陆禀今伸手把她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阮明雪感到男人细心的动作,没有睁开眼睛,只由着他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头发。
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喜欢这样亲昵的对待她,像对待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情人一般,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渐渐地放下隔阂,不再排斥和推拒他的这些亲昵?
Tina张在接受采访时说,她的成功离不开一个重要朋友的鼓励,阮明雪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的这个男人就是陆禀今。
可是,她终究还是耐不住男人的一再约请,和他肩并肩地出现在了人家的钢琴独奏会上?
她不知道,坐在台上的Tina张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还是做了一次自己厌恶的那种女人。
“明雪,如果我选择的人是Tina的话,我们或许很早就在一起了,”昏暗的车厢中,陆禀今握着她的手,来来回回轻轻抚摸,“人就是这样奇怪,近在眼前的东西,反而没有太多吸引力,而那些总是与你隔着一段距离的,甚至是带着刺的东西,你反而想要抱在怀中,这是不是就是人的劣根性。”
阮明雪感到男人的胸腔一起一伏,呼吸很有力量,很显然,他说这些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于是仍就闭着眼睛假寐。
陆禀今开始握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摩挲,“明雪,我知道你在听,所以,我想乘着今晚把话说明白,晚上,看着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会再放手了,薄辛那么煞费苦心地约你,你却不屑一顾,而选择与我一起,我感到很开心,也许你会说这是男人的虚荣心,但为了你,虚荣一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