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历史记载中,山西境内的义胜军没有丝毫战斗力,金国女真鞑子还没有发起进攻他们就投降了,原来是耶律宝索在其中掺沙子捣的鬼!”
听了干儿子李天成当面汇报的侦察结果,李宪心中不由得大发感慨。这些话只能放在心中,绝对不能说出来。
原来,耶律宝索把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根本目的就是希望李天成投桃报李,把自己的底细也说明白。
殊不知,在没有得到干爹李宪的命令之前,李天成根本没有胆量随便乱说。
李天成也知道,完全不说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江湖上讲究将心比心。人家把什么都说了,如果自己没有丝毫诚意,不仅朋友做不成,还会立即变成敌人。
真要变成敌人的话,人家手里有两千七百精锐,自己身边只有七十人,而且都没有把兵器带出来。这一仗不打也罢,反正结局摆在那里。
“耶律大哥,实不相瞒,我手中肯定不止七十人。”李天成低声说道:“我上面还有人管着,不过是带着几个人出来探探情况。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的枪法、棍法和锤法都是萧芸娘教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耶律宝索苦笑着说道:“我当然明白军中身不由己,如果不是孤悬敌后,我也没有资格随便下决定。反正现在已经走上了绝路,除非向女真贼子投降,否则就寸步难行,最终就是个死。”
李天成心中一动:“耶律大哥,你为何不向宋军投降呢?如果你率部投降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甚至会给你们极高的待遇。”
耶律宝索突然大为恼怒:“大宋擅自撕毁两国协议,对我大辽国发动突然袭击,实乃无耻之尤。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要投降,我们宁愿向死敌女真贼子投降,也绝对不会向无耻的大宋投降!”
明白了耶律宝索的心思,李天成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然则,耶律大哥约我到此,究竟意欲何为?”
“李大哥绝对属于万人敌的猛将,但绝非孤身一人到此,我当时就看出来了。”耶律宝索很急切地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能够让李大哥这样的猛将甘心听命,此人绝对不简单。我就是想见见能够管着李大哥的人,不知是否唐突?”
李天成呵呵一笑:“看你这话说的!那个人就是我爹爹,我敢不听吗?不过,你想见我爹爹并不难,他老人家一向认为四海之内皆兄弟。”
就这么地,李天成带着耶律宝索返回光裕堡拜见李宪,夏侯泰和慕容洽回去掌握部队。
听了李天成的请求,李宪微微一笑:“能够在绝境之中想出借尸还魂计策的,耶律宝索应该算一个人物,我也想看看。让他进来吧!”
双方一见面,耶律宝索顿时就是一愣:李天成口中的“爹爹他老人家”,竟然才二十来岁年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这也太年轻了吧?
等到听了李宪的自我介绍,耶律宝索又是一惊:“李宪?难道就是大闹王官屯镇,让完颜彀英和完颜亮损兵折将,天成县的那个追魂枪李宪吗?”
李宪没想到当初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现在竟然还有人记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被逼无奈瞎胡闹而已,不说也罢。”
“非也!当初在绝境中彷徨无计,如果不是听到有关追魂枪李宪的传闻,说句不争气的话,我很可能已经向完颜宗翰投降了。”耶律宝索整理一下衣袖躬身一礼:“李将军对我有引路之恩,请受我一拜!”
李宪庄重地还了一礼才说道:“大辽国惨遭不幸,临敌投降者多如牛毛。耶律将军和手下兄弟坚持到现在,才是真正的英雄。”
“现在情况紧急,请恕在下无礼。”耶律宝索和李宪分宾主坐定,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道萧芸娘和李将军是——”
李宪微微一笑:“萧芸娘嘛,如果真要算起来,应该是我的参军,也可以叫副都统。”
耶律宝索双眼一亮:“如此说来,萧芸娘是李将军的部下?”
李宪点点头:“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既然萧芸娘都是李将军的部下,那就好办了!”耶律宝索重新站起身来行礼:“耶律宝索自愿投到李将军门下,今后但有所命,必定万死不辞!如违此誓,天神弃之!”
李宪没有想到耶律宝索要直接投靠自己,根本没有丝毫心理准备,顿时有些措手不及:“耶律将军何出此言?快快请起!”
耶律宝索固执地说道:“李将军,在下并非纯正的契丹人,我祖上是到草原上经商的汉人。过去三百多年来,我们家族先后和党项人、鲜卑人、契丹人通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汉人,还是契丹人。萧芸娘是大辽萧家的人,她愿意追随李将军,我当然不能放弃这个给将军牵马坠镫的机会。”
“耶律将军你错了!”李宪正色说道:“是不是契丹人、是不是汉人,这都不是问题。就算你是党项人,或者鲜卑人,只要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甘愿死战到底,那都是我的兄弟。”
耶律宝索闻言大喜:“既然如此,今后将军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宪突然发现这个耶律宝索很有意思,他兴奋的表情绝非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这不仅仅是心直口快那么简单,必然有深层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