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第16章

16

南夏的心像是漏跳半拍。

有点后悔上来跳舞。

刚才林森要她喝酒她说酒精过敏实在喝不了,林森想起她简历里特长写了跳舞,就提出让她上去伴舞。

再拒绝显得不合适,何况给苏甜伴舞也没什么,南夏就上台了。

没想到顾深会在这时候进来。

苏甜比她还紧张,悄悄揪了揪南夏袖子,小声问:“怎么办呀?”

南夏垂睫:“没事儿,你唱吧。”

歌声重新响起,南夏调整好呼吸,再次开始跳舞。

顾深没怎么掩饰,大大方方看着台上,接过林曼曼递过来的啤酒瓶漫不经心跟她碰了下。

林森看他脸色,含笑说:“怎么样?

我挑人眼光是不是不错?”

顾深跟他碰了下酒瓶,眼里也蕴着笑意:“是不是不错,还得看设计稿。”

林森说是。

一曲唱完。

周围开始起哄让顾深唱歌。

他五音不全,找借口挡了回去,只跟大家喝酒玩游戏。

南夏唱完就跟苏甜下去坐到角落,跟顾深一东一西,几乎隔了一整个包厢。

人一多就容易分成几堆玩,职场里阶层明显。

顾深那儿自动围着主设和七八个设计师。

一群助理们很自觉地围成另外一圈。

苏甜凑到南夏耳边吐槽,林曼曼那个妖娆样子,恨不能靠顾总身上了。

南夏往过看了眼。

顾深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外套,只剩里头穿的黑色衬衫,隐约能看见衬衫下的肌肉线条。

林曼曼倾身坐在他身旁,再差一点就进他怀里了。

顾深面无表情,单手甩了几下骰子扣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打开。

“你又输了。”

林曼曼娇嗔道:“顾总,你真是,也不让着人家。”

她伸手作势要打顾深。

顾深不动声色闪开,把两瓶啤酒往她面前一推:“愿赌服输,喝吧。”

似是察觉到南夏目光,他抬眸往过扫了眼。

南夏转开目光,喝了口手上饮料。

顾深起身,拿了瓶啤酒走过来。

这堆助理们早看见了,不等他人过来就全站了起来。

顾深含笑说:“不用这么紧张,今天是来玩儿的,都坐,我过来跟大家喝杯酒。”

林森这会儿也陪着过来,手里也拿了瓶啤酒,看见南夏手里的果汁蹙眉道:“南夏,既然是顾总敬酒,你少喝一点。”

他顺手把桌上刚开的啤酒递过去。

这么多人看着,南夏想了想,正要接,被顾深挡了。

顾深散漫道:“别听你们总监的,你们爱喝什么都行。”

林森只好把啤酒放下。

顾深跟助理们一一碰杯。

这也算惯例,年会或聚餐的时候顾深每桌都会过来喝一杯,喝完就走,所以大家也没紧张,只有南夏呼吸慢了几分。

碰完杯后,都以为顾深要离开,谁知他直接在沙发坐下,坐到了苏甜和南夏中间。

他存在感强得可怕,身上的烟草味儿和酒精味儿扑鼻而来,他的腿似乎也轻轻触碰到了她的膝盖。

不露痕迹的。

南夏下意识往墙角挪动几分,生怕被人看出来端倪。

顾深颇为随意地歪着身体,往右后方一靠,脊背几乎贴住了南夏胳膊。

他没看南夏,转头跟左边儿的苏甜扬扬下巴尖儿:“你唱英文歌儿还挺好听,再唱一首?”

旁边儿人也跟着起哄。

苏甜很爽快:“行,那夏夏你接着给我伴舞。”

南夏:“……”

顾深这会儿才转过头看她,仿佛刚发现她这人似的:“刚跳舞的是你啊,那再跳一个呗?”

他眼里藏着坏笑。

费这么大劲儿就想看她跳舞?

南夏无语。

周围人都在起哄,苏甜又跃跃欲试,南夏只好又上去跳了一首。

一行人玩到十二点多才出来。

*

浓浓夜色,空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霭。

顾深的黑色劳斯莱斯已经停在路边。

他今晚喝得有点儿多,伸手按了下太阳穴,问:“我车上能坐俩人,谁上来?

送你们回去。”

林曼曼先发制人,含笑说:“我家正好离顾总家近,都在CBD附近,麻烦顾总捎我一程。”

顾深抬眉:“忘了说,我今儿有事儿,要去西边儿。”

林曼曼嘴角的笑容冷掉。

不知谁打趣说了句“要去看女朋友吧”,顾深笑了声,回这你都知道。

大家都笑了。

顾深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南夏身上,然后又转到苏甜身上。

“苏甜。”

苏甜正在叫车,听到顾深喊她立刻反射性抬头。

顾深:“你刚不是说住西边儿?

送你一程?”

苏甜很激动:“好啊。”

她顺手拉住南夏,“夏夏也住西边儿,带她一起吧。”

南夏:“……”

想给苏甜封个助攻王。

顾深一脸不太在意的模样:“行,那就顺路捎上。”

他打开副驾坐了上去。

苏甜拉着南夏坐到后座。

车子开得又快稳,一盏盏路灯呼啸而过。

苏甜从一上来就兴奋过头,她还是头一次坐劳斯莱斯这么高级的车。

她嘴巴也甜:“顾总女朋友好幸福呀。”

前头的顾深仰头靠在座位上,微闭着眼一直没说话,闻言低笑了声:“是么。”

苏甜:“当然啦,你这么晚还想着去看她,她肯定高兴死了。”

“你们女人都这么觉得吗?”

顾深望了眼后视镜里的南夏,似是随意问:“你也这么觉得?”

南夏:“……”

沉默五秒。

顾深拉长语调:“嗯?”

苏甜推了下南夏胳膊。

南夏觉得他幼稚得很,无奈应了声:“嗯。”

顾深发出声低笑:“那就好,我还怕她会生气。”

苏甜笑说:“怎么会。”

夜里不堵车,不过二十分钟苏甜就到了,她下车后走进小区,顾深就从副驾上打开门下来,坐到了后排。

车子又重新启程。

顾深应该真喝了不少,坐前头时不觉得,往她旁边儿一坐一股浓重酒味儿扑鼻而来。

他也没挨她很近,捏着眉心跟司机报了南夏家里的地址。

南夏无奈:“你干嘛这么大费周章,把我送到家你回去还得一小时。”

顾深像是来了小脾气,歪头看她:“我自己愿意,你管得着么?”

这语气真是有点儿喝醉的样子。

南夏看他:“你喝了多少?”

顾深不太在意:“没多少。”

他酒量应该不差,南夏从没见他喝醉过,但觉得他今晚真不太正常,手一直扶着额头不太舒服。

南夏看了他一会儿,跟司机说:“师傅,在前面掉头,回繁悦。”

司机一怔,问:“顾总?”

顾深浅笑:“听她的。”

两人终于在一点半到了繁悦楼下。

下车时顾深没注意脚下,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南夏赶快去扶住他。

“你是不是真醉了?”

她声音又软又娇,顾深不禁心旌荡漾,转头看她:“好像是。”

一路扶着他上楼,进门。

南夏把他扶到沙发坐着,很快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顾深胡乱把外套往地上一扔,就着她手喝了。

南夏把外套捡起来找地方挂好,扶他进主卧。

顾深却没打算进去,指了指旁边儿房间:“去那间。”

她住哪间他倒是还很清楚。

南夏只好带着他往隔壁走。

隔壁是间次卧,比主卧小一点儿。

顾深似乎真醉了,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肩膀上,南夏差点感觉被压垮。

她费了好大力气将他弄到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正要起身出门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拉住。

她低头。

顾深撩起眼皮,看着她问:“南夏,你怎么又跟我回来了?”

他眼眸漆黑,难得认真。

“你不是说病好了要回去住么?”

被捏住的肌肤隔了两层衣料,依旧能感受到他的力量。

南夏手腕给他捏得有点儿疼,往他那边儿靠了靠,顾深果然稍稍放松了些。

南夏柔声说:“我怕你回来太晚。”

“而且——你喝了这么多酒,我不太放心,想照顾你。”

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顾深笑了。

他说:“我还想喝一杯蜂蜜水。”

像是撒娇。

南夏觉得他这会儿跟个小孩儿似的,简直让人想往脑袋上揉一把。

但她没敢。

南夏很快又冲了杯蜂蜜水拿进来。

顾深把被子掀了,跟没骨头似的软软躺在床上,毫无正形。

衬衫也解了一半。

见她进来,仿佛才想起有她这么个人似的。

南夏把他拉起来,喂他喝蜂蜜水。

他渴了,两三口喝光。

南夏问:“还要吗?”

顾深摇摇头,躺回去。

南夏把他喝完的蜂蜜水杯搁到一边儿床头柜上,看着顾深,在思考一件事——要不要帮他脱衣服。

两分钟后,她决定放弃。

因为如果要帮他脱上衣,那裤子是不是也要脱?

脑补了下给他脱裤子的场景,南夏脸红了。

还是就给他盖个被子吧。

南夏拎起被子一角正要盖过去,顾深想去厕所正好起身,两人倏地撞上。

顾深下意识搂住她的腰。

南夏猝不及防,完全没站稳,任由顾深带着她倒在床上,唇贴上他的。

南夏愣住。

顾深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两人呼吸也是混乱的。

唇间微凉,混杂着啤酒的味道。

足足等了五六秒,南夏才意识到什么似的,蓦然起身。

腰却又被顾深按住。

他手掌宽大而温暖,稍稍用力,将她重新按回怀里。

然后不由分说,用力吻上她的唇,将舌头蛮横地伸了进去。

床垫是软的。

床单和被罩都是深灰色的。

卧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混乱地纠缠在一起。

积攒了四年的感情和等待在这一刻爆发。

顾深一手死死扣住她腰,另一只手扣在她脖子后头,令她动弹不得。

舌头撬开她齿关撞了进去,攻城掠地一般侵占着她唇间的味道,欲罢不能。

南夏贴着顾深胸膛,一颗心怦怦直跳,像是立刻要从胸腔中涌出来。

口中是浓烈的啤酒味儿混杂着一丝烟草气息和微甜的蜂蜜口感。

还有属于他的味道。

熟悉又陌生。

让人忍不住想沉溺。

她只在最开始的时候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然后就跟随他的节奏。

他从没这么亲过她。

浓烈的、炙热的、放纵的。

像是要把过去遗失的都补回来。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

长到南夏呼吸都不太顺畅,全身也起了薄薄的一层汗,她低低喊了声:“顾深——”

顾深在她唇上轻咬了口,方才意犹未尽地缓缓放开了她。

南夏深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神来。

她还趴在顾深胸口上,也没起来。

他醉眼迷离,半眯着眼瞧她。

南夏突然不确定他是喝醉了发酒疯,还是真的想吻他。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了会儿。

顾深手机忽地响了。

他终于彻底放开她,揉了揉额头,把手机摸过来。

南夏看见了来电显示:高韦茹。

原来他们还一直有联系。

南夏起身出去,顾深也没拦她,把手机挂了。

他似乎真喝得有点儿多,去了趟洗手间后回来很快睡着了。

南夏却失眠了。

大学那会儿的事儿电影似的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发生。

那是大一的秋天。

南夏跟陈璇下课后路过学校篮球场,一堆人围着角落叫好。

猜也不用猜是顾深他们那伙儿人。

顾深跟平倬一个放荡不羁一个谦谦君子,两人又是一个宿舍,一起打球简直把学校一大半女生的心都勾走了。

常有个女生跟他们混在一起就是高韦茹。

不同于寻常女生,高韦茹为人飒爽直接,抽烟喝酒,混在男生堆里,跟他们称兄道弟。

陈璇给她指了指:“那个外系的高韦茹,都说跟顾深是一对儿,或者马上就成了。

听说之前有个女生跟顾深表白,信当场被她给撕了,顾深连眼都没眨一下。”

南夏不在意:“是么。”

陈璇:“可不,顾深这眼光够差的。”

那会儿他们完全没交集,虽然是一个班的,但顾深基本不怎么上课,偶尔露面也坐最后一排划水,跟她们这种好学生完全不同。

倒是她跟平倬还多说过两句话。

又隔几天,南夏和陈璇又在食堂门口碰见他们。

他们一堆人刚吃完饭从食堂出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南夏听见高韦茹抱怨冷:“顾深你外套借我一下呗?

懂不懂怜香惜玉?”

顾深蔫坏蔫坏的:“你算香还是玉?”

周围人都笑了。

高韦茹作势要打他。

顾深给她追了几步,无所谓地把外套扔她怀里:“穿呗。”

陈璇对南夏使了个眼色,小声:“这俩人还没在一起啊。”

后来于钱说,从头到尾都只是高韦茹的一厢情愿,顾深对她从没有过那意思。

大二上学期,顾深跟南夏在一起后,完全换了个人似的,乖乖当起了好学生,陪着她上课上自习。

有次在出自习室的时候碰见高韦茹。

那会儿刚好下了小雨,高韦茹没带伞,他们俩也只有南夏一把伞。

高韦茹目光冷淡地看她一眼,含笑跟顾深说:“顾神,衣服借我一下呗?

下着雨有点儿冷。”

顾深向来怕热,下雨了也不觉得冷,外套松松垮垮地拎在手里。

听到这话,他没回,只看了高韦茹一眼。

高韦茹目光转向南夏:“你男朋友外套借我躲个雨,不吃醋吧?”

南夏微笑说:“没关系。”

她看向顾深。

顾深从容不迫地把外套穿身上,懒懒道:“不太方便呢,我也突然觉得有点儿冷。”

高韦茹脸色发白。

顾深跟没看见似的:“给于钱打个电话,让他给你送把伞和外套,五分钟的事儿。”

然后就带着她去食堂了。

去的路上南夏还跟他说:“一件外套而已,干嘛不借她?”

顾深打着伞,闻言脚步一停:“这么大方?

那行,要不咱们再回去把衣服给她?”

“……”

南夏:“都走出这么远了。”

顾深轻嗤一声:“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南夏挽着他胳膊:“一件衣服而已,给她又能怎么样?”

顾深笑:“不怕她哪天把你男朋友也拐走了?”

南夏盯着他,眼睛亮亮的:“她才拐不走。”

顾深宠溺地看着她:“你还挺有信心。”

后来顾深带她跟那帮人吃饭,高韦茹也来了。

场上人大约也明白,特意把她俩隔开好几个人坐。

高韦茹脸上笑嘻嘻的,却在喝酒的时候突然跟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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