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晴岚追出门外,喊住了龙渊,将一个包袱交给龙渊道:“师兄,你将这些衣物和干粮带着。”说着眼中泪水盈盈欲滴。
“小师妹,不用了,我在外面不会让自己冷着饿着的。带着还麻烦,我就不带了吧。”
凌晴岚努着嘴道:“哼!你这个呆子!”说着将包袱塞在龙渊怀里,转身跑了回去,呜咽着回了闺房。
不一日,龙渊就已出了月阳城,这一方水土养育了龙渊十七载,龙渊在城门外回首望了一眼,忍却不舍之情便向南出发。
“既是师父让我出来砺炼一番,且需打探《山海宝典》消息,索性就不用御气飞行了罢。”龙渊思索着《山海宝典》与《山海经》是何关系,一顿瞎猜后没有结果便取出了临行前师父交给自己的《龙生九子》来翻阅。
“师父让我多参悟这本书,说对我的修炼大有裨益,可是我现在连运气还不熟练,这上面的内容又晦涩难懂,可能现在还看不懂吧。”龙渊随意翻阅那本《龙生九子》,书中分九部分,有囚牛篇,睚眦篇,狻猊篇等。龙渊翻翻便合上了,因为有些字他根本不认识,索性也就先不看了。不觉间走了很长一段路,身后的月阳城已成了一个小点。
月阳城,龙拳山庄。
“师兄,你真的把《龙生九子》交给渊儿了?那是我们的镇派之宝啊。”尤四方道。
“嗯,不管如何,我都养了渊儿十七年,这份感情怎么能说舍就舍啊。我把《龙生九子》交给他,一年以后如果渊儿真的没有异变,这本书自然会回来,倘若他真的发生了异变,那些潜伏在暗地里的势力把渊儿安插在我们身边,多半也是为了那本书。就让他拿去交差罢。到了那一天,师徒成了死敌,我也不会留他在世上。”
“自从你与师妹成婚后多年没有子嗣,师妹想抱小孩的心情越来越急切,正好十七年前渊儿落在山庄门口,那时候师妹抱着渊儿,乐得跟个没有出阁的小姑娘似的。渊儿出现的一月后,师妹也就有了身孕,后来便有了小岚。但是师妹却还是那样疼渊儿,天天说渊儿是你们的福缘。可惜没过几年师妹就去了,你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对师妹的爱也转给了渊儿和小岚。纵使渊儿真的不是我们族类,你下的去手吗。”尤四方摇摇头道。
“武门弟子相互结合,繁衍极为困难,你早就把渊儿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了。”尤四方续道。
凌九天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远方。不久后便自嘲一笑,道:“你又何尝不疼他,你待师妹跟亲妹妹一样,渊儿在你心中不也一样视为己出。我虽然有《龙生九子》的掌控权,但是你不用钥匙提前打开,我又怎么能拿给渊儿。”
尤四方与凌九天相视一笑,随即都是一声喟叹。
但愿渊儿此行顺利。
龙渊天生双耳不算聪敏,小时候没少受几个师兄的气。就连凌晴岚在她娘没过世前也是整天嫉恨龙渊抢了娘亲对她的宠爱,有事没事就拿龙渊撒气。凌九天得女不易,不舍得教训凌晴岚,龙渊就只能向师娘告状,每次一告完状,凌晴岚就得挨她娘亲鸡毛掸子,凌九天就把龙渊送给尤四方,让龙渊跟他睡,同时也给龙渊买了许多解馋的零嘴。凌晴岚为此气得吃不下饭,还是最后龙渊偷偷地把大半零食藏在了凌晴岚床头,凌晴岚才勉强饶过了龙渊。后来凌九天的妻子离世,凌九天便接下了妻子教导孩子的严厉。将自己对弟子们的疼爱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出来。龙渊自小也懂事,除了有几分执拗认死理外,甚得凌九天与尤四方的喜欢。便是因此,二人都不希望看到他们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不几日龙渊身上所带干粮已吃得干净了,腹中饥饿便在山林中寻些野果野兽,干渴就寻一处河溪。如此日复一日。
七日后的夜里。是夜繁星漫天,月如玉盘嵌在星云点缀的夜空中。月光投下如炼奶般的银辉,铺满了远山与平原。平原上一棵古树上,枝叶慵懒地晒着月光浴。只是繁茂的枝叶后,仿若有金光熠熠的物什,正是龙渊在树中“炼气”。所谓“炼气”,即静坐后让全身气息凝于周身,身躯浮于半空,是武门弟子之必修,若是修行到一定境界,便是睡去也能炼气。倏尔,天上一道暗影从大树旁划过,触地便没了踪迹。
龙渊从树上跃下,在方才暗影消失处察看有何异状。倒不曾发现空中除了一轮圆月,还有一个黑衣少年御剑停驻于半空,俯瞰平原,似是寻找某物。
“下面那个小子,你见到一个黑狸妖了吗?”黑衣少年抱臂站于剑上,不无傲慢地只问下面的龙渊。龙渊听觉较常人略差,不曾注意那少年。黑衣少年见龙渊不理睬他,所御之剑嗖一声俯冲而下,黑衣少年趁势落于龙渊身前。
“喂!你这小子,本道者问你话你为何不答?”黑衣少年言语中的傲气与怒意尽显。
龙渊见眼前一道人模样的少年,年龄倒是与自己相若,却如此不修口德。当下散散漫漫地答道:“怎么,你刚才叫我?”
黑衣少年见对方态度散漫,遇见道家名门天心门弟子视若无物,一股怒气直冲天灵。黑衣少年心火虽大却不失细心,见龙渊身负一把武器,心中暗喜道:“看你身上负把武器,非武门弟子便是道系弟子。今日就让我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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