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亭内巡视了一番,最后到了粮库,二狗正和两人一丝不苟的守在外面,如今这粮库内存放了三万钱,二狗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见到刘元,二狗这才露出笑容,说道:“亭长,您怎么来了?”
刘元拍了拍二狗的肩膀,沉声说道:“你这肩上担子重,若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嘿嘿,没事,俺带着弟兄们就在这粮库住下了。”二狗憨厚的摸着脑袋笑道。
“让弟兄们受累了。”刘元感叹一声,随后他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回到了亭部的住处。
第二天早上,王老起的很早,待刘元赶到河东里山脚的时候,王老已经带着十几个工匠开始丈量尺寸了。这些工匠都是有经验之人,虽然镇窑和龙窑的结构不同,但画线、筑基、垒砌这些修建的步骤却是一样的。按照镇窑的结构,王老指挥众人丈量完尺寸后,他亲自量取棋盘线,又打好中心线。中心线之后,王老要对镇窑各个部分的横宽线进行量画,这画线可容不得出错,整个窑体都要依线而建。
如此繁琐细致的工作,幸有王老坐镇。即便如此,王老也是忙碌了半日的时光才将所有线条量画完毕。刘元这时才走上前,他给王老打开水囊,拱手笑道:“王老,您先歇一歇,喝口水。”
王老接过水囊,走到一侧的树荫下,他喝了一口水,心中还是稍有气结的对刘元沉声说道:“刘亭长,你这改进的陶窑结构复杂,可没龙窑简洁易行啊。”王老这话自然还是不看好镇窑。
刘元也点着头,确实如此,相比于龙窑斜长的结构,镇窑整体就如同一个蛋壳,这画线以及后续的垒砌都要繁琐了许多。刘元再次拱手,笑道:“王老辛苦了!”
到了午后,工匠们开始依线筑基,泗水亭的人力,也在刘方的安排下,以及工匠的指挥中搬运石料,搅和石灰。这筑基稍繁琐,直到第二日才修筑完毕,整个地基都是石料结构,坚固异常,同样耗资也大。这石料可不便宜,毕竟在秦末开山裂石还是十分不易,仅此一项就用去了一万多钱。
筑基完成,众人难得的休息了一日,他们需要等这石灰凝固才可垒砌。而刘元也趁着这一日,给工匠们以及泗水亭内的人力发放了这两日的工钱,同时又让人猎杀了野猪,众人一同分食而尽。
刘元如此慷慨,工匠们垒砌时也更加的认真细致。垒砌的过程还算顺利,只不过这蛋壳的奇异造型,还是让这些见多识广的工匠们哈哈嘲笑。整个镇窑的建造耗时七天,耗财四万余,耗力五十余人。至于这多出的万钱,刘元并未去吕府支取,而是在亭内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借取到,待日后陶器有了出售,他再以利润还之。
看着新落成的镇窑,刘元心中也是期待。这镇窑又分前室、中室以为尾部烟囱三大部分。前室包含窑头、窑门以及火膛,窑头上又有两个花古眼,为看火所用;而在窑门上,同样有一个井眼与两个钩公砖眼,井眼用来投放木柴,钩公砖眼则是为了燃材的落灰所用。火膛自不用多说,乃是用来燃烧木材。
镇窑的中室便是烧窑所用,中室有两层,内层为窑砖垒砌,外层则是用土砖砌筑,如此做法,既可以保证窑室的密封,又可以保温隔热,节省木柴。
刘元难掩喜悦的哈哈一笑,“如此便可烧窑了。”他这个简易的镇窑,能否做到后世那般先进,刘元并不能保证,但只要有后世的一半效果,也绝对是对秦末制陶的一次巨大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