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熊心离去后,夏侯婴略有气愤的说道:“主公,这熊心如此颐指气使,若不是主公,他能有今日?”
刘元目光也愈加的低沉,从刚才的一系列对话可以看出,这熊心也不是一个安于现状、任人摆布之人。看似几句简短之言,可其中的含义却耐人寻味啊。
“立他为王,不过是制衡项梁罢了。不用担心,这熊心若是想有异动,无疑是痴人说梦。”刘元深沉而道,不说他自己,仅是项梁,也不会真正听令熊心。而这熊心若想让他与项梁相斗,以巩固自己的地位,那才是可笑。
在他与项梁眼中,熊心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当然,如今项梁还未到来,此刻也是言之过早。
而在项家军大营,项羽刚刚入帐,就忽闻楚王使者周勃前来。他正在愤怒之时,直接喝斥道:“驱逐出去,若是不从,直接斩杀。”
“将军,看来这楚王是要收服我项家军啊。”季布从旁低声说道。
“哼。这熊心倒是会盘算。”项羽一拳砸在案台上,“想收服我项家军?先问一问我手中的长戟!即便他是楚王,也不过是刘元的傀儡,我项羽岂会将项家军送于刘元?”
钟离昧等人都颔首点头,项家军士卒虽不愿攻击楚王,但这熊心仅靠自己的威望就想收服他们,这简直是滑稽之谈。不攻楚王与效忠,这是两码事,非可混为一谈。
“大将军不日到来,将军不若等候大将军定夺。”季布再言。
“便依你之言,传令下去,全军休整。”项羽气色稍稍好转,顿了顿,他再道:“不过,不可疏忽防守。”
“诺,将军放心,我等明白。”
周勃被驱逐后,则是匆匆拜见了刘元和熊心。听闻周勃的叙述后,熊心再次震怒,“项梁何在?怎会让这项羽领兵?此人桀骜,寡人颇为不喜。”
刘元只是笑了笑,并未附言,待熊心气愤发泄后,他才道:“王上应趁此时机檄文故楚,以召聚故楚各方势力于彭城。”
“是也,寡人怎会将这檄文忘记,幸好有汝提醒。”熊心有些庆幸的讲道,“此事就交于你去做,檄文如何写,你斟酌之后,交于寡人审阅。”
“元接令。”刘元拱手。
这檄文也是一门艺术,如何写,由何人写,这些都是熊心的一种态度。现在刘元在故楚诸侯中占据了优势,如何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却需要好生谋划了。
现在刘元拥立了熊心,但还是十分的顾忌。毕竟,以他的实力,并非故楚各方势力中最为庞大者。他想挟天子之策,但前提也是需要自身的实力作为底气,否则,不过是自讨无趣罢了。
项梁等人可以表面上恭敬尊崇熊心,但对于刘元,就不需要顾及脸面了。而熊心又是否会一直“信任”刘元,这也是个未知数。所以,这一次刘元拥立熊心之计,也是有利有弊,总体而言,无非是利大于弊。
到了次日,彭城之外,项家军大营中,项梁终于领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