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经理已经昂首挺胸地走远了,那个卖切糕的年轻人则点头哈腰地对我表示着感谢,还掏出盒烟不由分说就塞进我兜里,摸着这多半盒烟,我有那么一瞬间还有些犹豫这算不算是在受贿,但随即我淡然一笑,要他尽快联系摊主后就返回了宿舍。
沾陈经理的光,我也算稍微扬眉吐气了一次,望着挂在窗外的保安服,我又回想起当时那令人激动的场面,心绪难平之余,我抽了近一年来第一口烟,同时我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他那样,难道我就注定要一在这个世上扮演弱者的角色,陈经理似乎正在影响着我对生活对社会还有自己的看法。
好几天都没去听课的我,在恢复了些信心后终于又坐到了教室的角落里,正极为吃力地听课做笔记之时,一个人影从远处一排座位猫着腰来到我旁边坐了下来,我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卖切糕的小子,莫非他也是学校的学生?
他嘿嘿笑着打了个招呼,刚好瞥见我胸前的旁听证便小声问:“哥,你是旁听生啊?”
“嗯…”我下意识地挡了下证件,但他不以为意,还挺客气地说:“昨天谢谢你了,当时可给我吓坏了,还以为我也要挨揍呢!话说,那人是你大哥吧?”
“他是我们的领导,陈经理。”我解释道,他却一摆手说:“哥呀,别当我是学生就什么都不明白,我知道,那人叫陈浩然,是全市都有号的人物,别看跟你我没差两岁,可就连道上不少老痞子都不敢惹他,这么个狠人昨天我算是亲眼见识了!”
“我比你见识的早…”我嘀咕道,他则拍了我一下说:“哥,出去抽根烟,这里实在太闷了!”
听课听得头昏脑胀的其实早坐不住了,被他这么一怂恿也就没有拒绝,于是便和他偷偷溜出教室进了男厕所。
“您怎么称呼啊?”
“何乐。”
“那我以后叫你乐哥啦!”这小子郑重其事地说道“自我介绍下,我大名吴成,道上兄弟都叫我火鸡!”
我正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怪的绰号时,刚将烟叼在嘴上的他就边冲我比划边说:“火机,借一下!”
后来听他解释我才知道,这小子有个怪毛病就是常常抽烟不带火,总要管别人借打火机,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外号,而且我发现这个火机张嘴闭嘴都爱以社会人自居,可我觉得他不过就是我们大部分男生在初中、高中调皮捣蛋年纪时的程度而已。
“你是在校学生吧,怎么还在外头摆摊呢?”我好奇地问,火机用中指和食指夹着烟抽了口后颇为自豪地说:“我是勤工俭学啊,只不过不像他们每天在学校干干杂活挣那么块八毛的,我有自己的生意网,我可不想把时光都浪费在这鬼地方,像你们这样早早就挣钱多好!”
我不禁苦笑,他哪能体会到我有多么羡慕他们这些大学生,越说越起劲的火机还向我推销起生意道:“乐哥,有什么需要的没,小到衣服鞋袜,大到电话电脑,也别管办卡办证还是替课替考,我全都有门路,咱是熟人绝对最低价!”
我无奈地摆手示意并不需要,他不但没死心反而凑近小声说:“这些你用不着,那艺术系的女学生有兴趣没,保证价格公道、服务一流,我现在就能打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