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李安不是带兵北上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蔡文远声嘶力竭的怒吼声,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不好,一定是摄政王看透了公子的计策,反而给我们来了一个将计就计,妄图趁机救出宗帅,我们是中计了呀!”部将突然惊呼一声。
蔡文远这才猛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小瞧了李安,自己的计策可能早就被人家识破了。
他再也没有刚刚得意忘形了,只有满腔的悲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被李安狠狠地羞辱了一把。
“李安,李安,你究竟是人,还是神,为何本公子要与你生活在同一个天地之下!”
蔡文远怒吼连连,手臂的痛楚,还有被羞辱的愤恨,让他再一次一口老血喷出,眼前顿时一黑,差点栽倒马下。
可此时,两侧埋伏的神火军已然杀至跟前,善冲善射的神火军,带着无尽的战意,先是一阵箭雨当头泼下,随即挥舞刀枪,肆意的砍杀着敌军。
蔡文远信赖无比的江湖高手们,此刻却无比的惊慌,全然没有了反抗之意。
只消片刻之间,数千骑兵与江湖高手组成的所谓精锐就被冲杀的四处逃窜,鬼哭狼嚎。
败局已定,回天乏术。
多亏蔡文远身旁还有数十位武道高手,眼看无法取胜,当即喊道:“快,护住公子,我们冲杀出去!”
到了这般地步,除了护住公子逃命之外,已别无他法。
谁也不敢继续耽搁,一旦李安铁骑合围过来,就是神仙来了,也必然是陨落无疑。
当下十几位武道高手且战且退,将蔡文远团团护卫在中间,一路向南冲杀,拼了命的逃命,在留下四五具尸体后,他们终于还是逃脱了。
此时。
整个密林中间的大道上,已经被杀的血流成河,横尸遍野,蔡文远仅存的数千骑兵已经彻底被击溃了,几乎被杀的一人不剩。
南下京畿道的大道之上,尽是一片惨烈至极。
诸将策马归来,人人浴血,个个悍勇无比,畅快淋漓。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陡然响起,“宗帅,宗帅!”
李安急忙策马奔去,只一眼,脸色也是微变。
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宗帅这副模样,当年他第一眼见到宗帅时,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现在宗帅浑身布满了伤痕,皆是各种刑具留下的,而且嘴角鲜血淋漓,气息微弱,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
李安急忙下马奔了过去,满脸愧疚道:“宗帅,本王来晚了!”
宗帅闻言,慢慢的睁开眼眸,弱弱道:“摄政王,请恕老臣……老臣无力给您施……施礼。”
“宗帅大人万万不可如此,本王这就派人送您回军营,请最好的医官替您医治。”
李安急忙喊道:“来人,快……”
“王爷!”
宗帅摇头一声就喊断了李安的话,“王爷的心意,老臣心领了,可老臣知道自己的伤……咳咳,老臣已经伤了心脉,就靠一口气吊着,现在这口气要落了,也就回天乏力了,老臣求王爷一件事,替我照顾好破虏与小女宗悦,拜托了。”
李安点头道:“宗帅,请放心,本王答应你。”
宗帅露出一抹苦涩,目光落到了岳破虏身上,“破虏,你是个好孩子,可惜老夫再也看不到你功成名就的日子了,以后要好好效忠摄政王,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不可忤逆。”
“破虏明白。”岳破虏已然泪如雨下。
宗帅交代完后事,眼睛里也慢慢没了光泽,身躯一软,便是驾鹤西去了。
“宗帅!”
“宗帅!”
“……”
众将齐齐跪地,哭声震天。
想不到,数次挽大渊朝于危难之际的宗帅,竟然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寒了天下有志之士的心。
李安叹息一声,猛然起身,冷冷的扫视一圈,厉喝道:“传本王令,将所有敌军尸体的人头都给我割下来,全都放在京畿道首府的城门口垒成尸观,祭奠宗帅大人的在天之灵!”
军令一下,被激怒的众将士毫不迟疑的将所有敌军的人头一一砍下。
曾小虫亲自带领神火军在京畿道首府的城门口谩骂一阵,随即将人头垒成尸观。
此举吓得京畿道首府所有官兵抱头鼠窜,狼狈不堪,以为李安要进攻京畿道首府。
逃进京畿道首府的蔡文远还没等喘口气,得知曾小虫带兵前来后,哪里还敢停留,一路向南,直奔京城而去,连停下来喘口气的胆量都没有。
一口气跑出了百里,蔡文远再也坚持不住的从马上掉落下来。
几位蔡家的武道高手眼看没有追兵,这才敢下马歇息。
蔡文远环顾四周,除了这几位蔡家的武道高手外,已再无其他人了。
从京城起兵以来,他亲率数万大军,后来其父又派出大将童俊前来协助,江湖高手数百人护卫,可如今,可谓是败的干干净净。
如今的蔡文远,可谓是一败涂地!
哀叹许久,蔡文远泪如雨下,慢慢起身,哀叹道:“我蔡文远乃是当朝蔡相之子,京城世子翘楚,竟然会落的这般田地,全都是李安,全都是拜李安所赐,今日我蔡文远对天发誓,此生一定是要诛杀李安,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