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信和贺良于的视线在空中交锋,最后被某个路过的同学挡住。
“我没跟他计较。”曹信道,“我就是看不惯他没事找事。”
陆执低头不语,他并不像曹信那样,认为贺良玉没事找事。
今天中午之前,无论是贺良玉还是阮老爷,在陆执看来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对阮甜甜好,也想让阮甜甜好。
所以当阮甜甜跟自己这种人走得近一些时,他们心里就会不高兴。
他本来和江阵想一样,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甚至再来的路上,都做好了倔到头破血流的准备。
可是意外的,除了吞下一杯热茶,他好像毫发无伤。
甚至隐约觉得阮老爷子对自己还颇有几分赏识。
或许包容度比他想象中要大。就像阮老爷子说的,干他们这行,手上没有干净的。
他是不配,所以更加珍惜,舍不得拒绝。
“你们不告诉我原因,我是不会听你们的。”阮甜甜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我告诉你原因,你就会听妈妈的话吗?”林书雨问。
阮甜甜想了想,实话实说:“不会。”
林书雨气得直翻白眼。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可以让我不再理他。”阮甜甜道,“我是一定一定不会不搭理他的。”
她有些生气,不想多说。
饭还没有吃完,便起身回了房间。
那是过了那么多年依旧回来娶她的人。
她怎么舍得。
林书雨坐在餐桌旁发愣。
阮和景笑出声来,无奈摇头。
“你闺女这一根筋的性子还真像你。”阮和景道,“孩子自己的事情咱们就不要掺合了吧。”
“她能有我早熟吗?”林书雨反对道,“她还那么小,我怎么能放心。”
阮和景拍了拍林书雨的手背:“我来同她商量。”
说是商量,其实也就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不能去酒吧找你,第二,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上,阮甜甜手托下巴坐在曹信的座位上。
“我爸爸妈妈到底知道什么呀?你知道吗?”
陆执坐在阮甜甜旁边,低头看书,没有搭话。
“说话嘛。”阮甜甜拉了拉陆执的衣袖。
陆执顺着自己袖口看她,摇了摇头。
都是一个样子。
阮甜甜撅着嘴巴。
同样的问题问了十年前和十年后的两个陆执,得到的都是相应的沉默。
到底是什么问题能够严重到让从不干涉自己事情的父母挑明了说出来。
“陆小执。”阮甜甜声音低低的,食指戳了戳陆执的手肘,“你是不是喜欢别人啊?”
陆执抬头,表情一愣:“啊?”
阮甜甜也跟着一呆:“你嗓子怎么了?”
陆执立刻咳了几声,沙哑着嗓子尽量吐字清晰:“感冒。”
“怎么可能呢?”阮甜甜拉过陆执的胳膊,“早上分明还是好好的。”
小姑娘不依不饶,抓着他的胳膊的晃来晃去。
陆执捂住额头,皱了皱眉:“头晕。”
阮甜甜果然停了手,探着上半身凑上去:“怎么又头晕呢?是不是你没有好好吃饭?”
软软暖暖的小手贴上额头,盖住陆执半个手指。
陆执额角突突直跳,手掌一翻,想拂开阮甜甜的手。
可是他潜意识里舍不得。
本来要拂开的手,被陆执攥进了手中。
阮甜甜心头一跳,没有挣开。
陆执对上阮甜甜微微瞪大的眼睛,慌忙松了手。
完了,真有点头晕。陆执想,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执:我的手不受控制你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