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江山永为明
腊月二十七,在时隔三个多月之后,朱瞻垶终于是离开了上元,回到了应天府。
马上就要过年了,不管是除夕晚上宴请百官的晚宴,还是元旦当天的祭祀天地,他这个皇太孙都是不能不在场的。
顺便提一嘴,元旦就是春节,元旦和春节分开成为两个节日那是建国之后的事情。
“躲什么!?”太子妃见大儿子看到自己就有点儿想跑的意思,没好气的开口喊道。
“你娘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嗨!娘您这是哪里的话?”眼见躲不过去了,朱瞻垶赶紧带着狗腿的笑容,凑到了自家老娘的身边。
“儿子这刚回来,风尘仆仆的,不是想着先去换身衣服嘛……”
“换什么衣服换衣服!?”太子妃没好气的提起了自家大儿子的耳朵,语气里的薄怒已经是压抑不住了。
“你还能记得我这个娘就烧高香了,我哪还敢奢求别的!?”
“真行啊,一走就是三个多月,明明离家不远就是不回家!”
“怎么,这家里是有什么洪水勐兽吓着你了?”
“嗨!娘您这就有些过了,儿子是真的想着去换洗一下再来给您请安的,再说了,儿子之前也是在做正事儿……”
朱瞻垶看着老娘那愈发阴沉的脸色,声音满满的小了下来。
其实他也知道,自家老娘要的不过是他说两句好听的话,但有些时候说话总是不经过脑子的,不管什么人都是这样,往往是在说完了之后才发现不对。
若是在外人面前的话朱瞻垶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但是这是在家里,是最为放松的地方,因此朱瞻垶在无形之中也就把外面的那一套给扔到一边去了。
“行了,你就别难为他了,他这回是真的在干正事儿。”看着儿子的窘态,朱高炽开口给儿子找机会。
“他在走之前可是向老爷子夸下了海口的,而且时间也不多,他不回家也是正常的,给谁谁都得这样。”
“夸下海口?”太子妃闻言看向了大儿子。
“你又在偷摸的干什么事儿呢?怎么还关系到你爷爷了?不会是立下了军令状吧?”
“那倒不至于……”朱瞻垶赶紧摆手。
其实朱高炽说得就已经有些过了,朱瞻垶当初不过是跟老爷子许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而已,到他这里就成了夸下海口了,等到太子妃那边就又变了个样。
军令状可还行?
或许,这就是所谓谣言的传播吧,每个人都添油加醋一点点,等传开了之后就与事实完全不搭嘎了。
“行了,娘就不纠结这点事儿了,你赶紧去换洗一下吧。”太子分很清楚有些事情她不太适合过问,哪怕是能,那也不能是在这里。
朱瞻垶不动声色地给自家老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逃也似的跑走了。
……
应天皇宫外,汉王府。
“瞻垶回来了,这事儿你知道吗?”赵王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有意无意地看着他的好二哥。
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过,他对朱瞻垶的称呼已经从小崽子变成了瞻垶。
这代表了什么?或许也不代表什么?没人清楚。
“知道啊,应天的大街小巷早就传遍了,他这个皇太孙现在已然成为大明最不可或缺的人了,他一回来肯定是惊动颇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汉王一口饮尽杯中酒,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玩味。
“怎么,你现在还在想着怎么把那个位子从老大的屁股底下抢过来?别怪二哥我给你泼冷水,你还是省省吧。”
“哼~”赵王冷哼一声,但什么都没说。
其实不只是他们二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明太子爷屁股下的那个位子已经无人可以动摇了,想要动摇的话那得先想法子把朱瞻垶这个皇太孙给搞下去,不然的话一切都白搭。
有句话说母凭子贵,现在的朱高炽多少有点儿这个意思,不过他是父凭子贵。
只要朱瞻垶不倒,哪怕只是为了能让朱瞻垶名正言顺地继承大位,那他这个皇太子的位置就是稳的。
再说了,以前他们兄弟二人多少还有点儿跟老大争抢的资本,但现在那些资本早就不翼而飞了。
这个事件的确是有傻子,但少之又少,没人会在明知道自家主子不会成事的情况下还继续死心塌地的跟着,除非那种走入末路的赌徒,抱着一赌暴富的想法才会这么做。
除此之外,可能也就只有报恩的人才会继续跟着他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