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也说了,我们大明自己都没有多少粮种,所以这一百斤你们也别嫌少。”
“虽然你来得晚,但关于这些新粮的消息哪怕是大明百姓都知道,你上街随便问一问就知道这粮食的产量有多高。”
“所以这一百斤看似不多,但很快就会变成万斤、百万斤甚至是千万斤。”
“除此之外,你也别担心你们会落后于沙哈鲁,大明也在不遗余力地育种,待以后大明的种子多了会再送你们一些。”
“多谢太孙殿下,多谢大皇帝陛下!”弥撒黑当即跪伏在地,感激涕零。
“微臣谨代表家父向大皇帝陛下表示诚挚的谢意,若是以后家父大业可成,愿与大明世代和睦,永结秦晋之好!”
“哟?对我们中原很是了解啊,秦晋之好都知道?”朱瞻垶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
“好了,别搞这些虚的了,想必你现在定然是归心似箭,迫不及待地要将这种子带回家乡了,我也就不讨你嫌了。”
“朱铭,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得为难弥撒黑王子,同时也要把这个消息带下去个沿途的州县,让他们为弥撒黑王子的回国之路大开方便之门。”
“是!”朱铭拱手,低着头退下。
“谢太孙殿下恩典!”弥撒黑又跪在了地上。
“行了。”朱瞻垶摆了摆手,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我就不打扰你了,早些收拾东西吧。”
踏出乌蛮驿的大门,朱瞻垶的嘴角噙着笑。
他们一个是大明的皇太孙,另一个是帖木儿帝国一方统治者之子,说白了他们都是政客,十句话里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一句是真的。
至于弥撒黑……
朱瞻垶觉得十句话里有一句是真的都算是过了,最起码他觉得这弥撒黑就没一句真话,甚至那些连马屁都算不上。
人家拍马屁的好歹也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人家需要你的扶持才能上位,才能走得更高过得更好,可是这弥撒黑嘛……
朱瞻垶没觉得他哪句话可信,是俯首称臣还是秦晋之好?怕是就连那句天朝上国也是虚伪的产物。
说白了,弥撒黑只不过是屈人之下的委曲求全罢了,因为沙哈鲁有了新粮种但他们没有,而普天之下除了沙哈鲁之外就只有大明才有,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的卑躬屈膝。
至于美洲?
别想了!在这个时代,除了大明之外有几个国家有实力进行远洋的?你就算把哥伦布提熘出来那也不行!因为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难度跟大明远洋是没得比的!
大明远洋是绕行了非洲的,就算是王景弘一人也是绕行了南美的,而哈里勒又不是沙哈鲁,他的领地在帖木儿帝国的东边,想要远洋就只能绕行非洲。
他没那个本钱,在于沙哈鲁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哪里敢抽出大量的钱财用于航海?
而且就算是哥伦布那也是十五世纪末才开始远洋的,他第一次远洋都是1492年的事情了,而现在的永乐十二年才不过1414年而已。
朱瞻垶让人大开方便之门,以便让弥撒黑尽快回家,然后他就没有再管了。
沙哈鲁还有哈里勒只能算得上是鹬蚌相争,等土豆这个种子埋下去之后大明就只需要等待时机了,等时机到了那就是大明这个渔翁得利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还早,土豆哪怕是经过重茬种植也是需要时间才能爆发病害的,而现在朱瞻垶也没闲着,他还有事情要做。
首先就是他在跟老爷子商量了之后给关西七卫的人发去了命令,就说皇太孙大婚普天同庆,让他们来应天府庆贺。
在这个时代,西域的价值其实不是很大,最起码没有草原和奴儿干都司那边大,但这一直都是朱瞻垶的一块心病。
他一直信奉一句话: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是我不要,别人也不能伸手!谁敢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
关西七卫已经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日后就算是不重蹈历史的覆辙,他们也不会对大明多忠心。
“虽然说只要是想,那借口就有的是,但是我还是建议你找个实在点儿的借口。”
文华殿中,朱高炽、朱瞻垶、朱瞻基以及朱瞻墉一父三子都坐在这里,朱高炽也是趁着看书之余给大儿子出谋划策。
因为朱瞻垶要大婚的缘故,所以春和宫后面的兴庆宫就被划给了朱瞻垶,等大婚之后就会搬进去,而现在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以及提前搬进去一些东西。
整个春和宫里是忙成了一团,他们父子四人现在是谁也不愿意回去,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挡了太子妃的路,然后就被一顿臭骂。
“这还用找借口?”朱瞻垶很是不屑的挑了挑眉。
“就关西七卫这两年做的那些事儿能经得起查?我就是有所收敛才只吓唬他们的,不然的话您觉得这关西七卫犯的事儿不够朝廷出兵的?”
“也就是赶上我要大婚了,不然的话我就直接掀桌子了!”